愚人金这会却突兀走近几步,大幅度地打量了一圈诺顿,诺顿闻见从他身上飘过来的、与体温融为一体的古龙水味。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温度上升,倘若再使用他平日喜欢的香水,会被打上腻臭的恶性标签。
诺顿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只听见愚人金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困惑得很:“你惹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诺顿忍不住反驳他:“我又不是什么爱闯祸的人,何况我根本没有什么麻烦事缠身!”
“那你怎么这表情?”愚人金看起来想捏诺顿的脸,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最后落在他自己的下巴上。
什么表情?我才要问你什么表情!
诺顿把西点盒往他怀里一塞,愤愤不平道:“我只是想见见你,可你急着把我赶走!”
愚人金一手接住了往下掉的西点盒,一手则拽住了诺顿的手臂,“我什么赶你走了?”
“你的行为在暗示我赶紧走!”诺顿紧盯愚人金的眼睛,“你还朝我黑脸!”
愚人金的嘴角下撇,他甚至闭了下眼,像是在掩饰自己翻白眼的表情:“谁上班成天带个笑脸?我还改了一上午的题,挺好的,你大部分同学心思跟着你一块走了,都不喜欢听我的课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我等会确实有个预约,所以我才急着问你‘什么事’,不急的事可以等我见完学生再聊,急的话我让他迟十分钟来。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了,清楚到诺顿在幻想地球突然被外星人光临,他趁乱跳进大地缝里,变成史上第一只被地心火烧烤的鸵鸟。
……真尴尬。
诺顿抿了下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你没跟我说。”
是了,造成现在这处境明明就是愚人金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愚人金松开手,抱着西点盒往后走,他的背影明显在颤抖:“好,下次我会报备的。”
诺顿猛地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非常像在撒娇。
我靠,这不是艾瑞卡才会干的事吗?!
这家伙还笑!
诺顿试图解释清楚,他还跟上去了:“我没……我……我没在撒娇!”最后那句他咬字很重,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
愚人金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正专心拆着西点盒,“我知道,是我在撒娇。你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什么叫‘是我在撒娇’,逗人玩呢?
诺顿的舌头在上舌膛简短地嗒一声,表达了不爽,于是只回答了他最后的问句:“只是路过。”
那一次他们俩分食了那件打包走的芝士蛋糕,愚人金顺口提的一句‘学校西门有家甜品店,挺舍得给料的’被他记到现在,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愚人金的私人面藏得太好。愚人金似乎回了一句什么,他挑了一颗泡芙入口,蓬松张孔的奶油面皮受到挤压,满馅的卡仕达酱甚至沾到愚人金的嘴唇上。诺顿看着他的手指在下唇上一揩,那点卡仕达酱消失在他的舌头后边。
……真要命。自从圣诞后,他总觉得愚人金的举止透着难以言喻的色情,像条蛇一样有意无意地引诱诺顿去咬一口。
诺顿成功地被诱惑了。
他往前走,直到挤得愚人金的屁股紧紧地贴在办公桌上。愚人金跟他接吻的时候喜欢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顺从听话的样来,但诺顿总能从他主动探出的舌头中尝到主动权被抢占的气味。
‘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样子出现’什么的,或者说,‘扮猪吃虎’……懂了,愚人金是猪。
浑然不知自己从灵长目生物变成偶蹄目动物的愚人金稍稍歪过脸,扶上诺顿的脸,他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诺顿的耳朵,从耳后滑落耳垂,很……痒。
诺顿的手压在愚人金的腿上,捻着一小处的面料,没敢有太过激的动作。他仍记着这里是学校,愚人金的办公室没锁,说不准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就此给他的工作、他的学业划上两道情节严重的红色叉号。诺顿的脑里已经开始思考此后该何去何从的悲惨结局,接吻都显得漫不经心起来,愚人金拉了一下诺顿的衣领,把人注意力拽回来后拍拍他的腰说:“去锁门。”
诺顿应了他,去把门反锁了。
愚人金仍倚在办公桌边上,他的腰杆挺得老直。诺顿看着他把衬衫的袖子拉高,单手把袖扣扣上,诺顿回到他身前,照猫画虎把他另一只手的袖子拉高扣好。愚人金拿膝盖蹭了下他的腰,像是赞赏。
诺顿再一次把手放到愚人金的大腿上,这一回与之前不同,愚人金的腿张着落在他身体两侧,只要诺顿愿意,他能解下愚人金的皮带、甚至能拉下裤子,让他们的性爱次数突破一只手的限制。他默许了。诺顿的手缓慢地往上抚摸愚人金的腰。可诺顿来得临时起意,什么都没有带,弄脏他的衣服确实让诺顿有心理上的满足,但愚人金可能会生气。
愚人金会生气?
诺顿笑了出来。愚人金不明所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什么?”
“没什么。”诺顿伸手拉他的皮带,把人往自己身上靠,浑然不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