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一句话问出来,心里更感涩涩。七夜的心机她最了解,方才说的,大概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或只是个备用计划吧。
七夜抬起眼睛,表情复杂地看了炀蓝蓝一眼。又垂下头去,不语。
见他又摆出那样的表情,炀蓝蓝似曾相识,略思忖了一下,探身问,“别告诉我,你托了七殇。”
“七殇被爸爸派出去办事,路线好像就有极北一站。”炀蓝蓝看着他,“你真托他了?”
七夜摇头。
炀蓝蓝不信,“七夜,今天你和六艺私下交往的事,陆夫人已经报出来了,刑堂是独立执刑的,估计他们已经过六艺那去了吧。规定鞭刑吧。你们只是私下谈了几句,刑罚不会太重。可是你难道没想过,若是两个七字头远在极北之地,私下交通,会不会是这么轻描淡写的罪名?”
七夜脸色苍白,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猜对了?”炀蓝蓝看着他。
七夜咬住唇没作声。
炀蓝蓝被他的沉默惹得火起,待要说话,门响。
两人一同向口看。一个侍卫已经进来,手里弯折着一只刑鞭。
七夜只看了一眼,就默默转回头,抿紧唇。
“等七夜令完责,再回话。”七夜突然开口。
炀蓝蓝还没准,就见七夜已经动手除去上衣,房内没有刑架,他向前膝行两步,双手按在矮几上。
七夜光洁的背就在眼前,曾经的刑伤,只剩淡淡的痕迹。看到炀蓝蓝眸子里,有些灼烫。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风声。
七夜仿佛有感应,后背漂亮的肌rou线条一紧,一条血槽已经咬上了皮肤。
炀蓝蓝从没这么近,看七夜受刑。一鞭挥下,也是一愣。眼前就是七夜背上那一道新伤。肌rou一紧,又条件反射地一松,那道伤口竟象极了冰面上的裂缝,自己缓缓裂开,原本细细的一条红线,蓦地成为一道血槽,血珠,扑籁籁地沿着背部流畅的曲线,滴下来。炀氏的刑鞭,鞭鞭见血,若过百鞭,便可及骨,果然名不虚传。
炀蓝蓝心里一跳。感觉到七夜又紧了一口气,下一道鞭挟着风,已经落在背上并排的位置,第二道自己会裂开的伤痕,爬上了七夜的背。
十鞭。
炀蓝蓝撑在榻上的臂有些紧,她看着七夜垂下的头,发梢上,已经挂上小水珠,那是七夜的冷汗。
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的,血珠混着汗滴,shi了七夜身周一小片。
虽然眼前的人,没吭一声, 但急促的喘息,泄露了这具身体的痛苦。
二十鞭,稍停。
另一个跟进来验刑的侍卫并没有过来查看。
炀蓝蓝盯了那人一眼。
“回总裁。七夜的极限……”他手里握着一个册子,刑堂的人,都是极专业的,七夜受刑极限,他们拿捏得很准,“极限还差得远,没关系。”
炀蓝蓝眉头一皱,目光落到那薄薄的册子上,那些资料,白纸黑字,冰冷又客观地记录着各种刑罚下七夜的承受极限。要一样一样都受一遍,才会记得这么详尽又准确吗?
正闪神间,一鞭已经刮风而下。背上由左至右整齐的二十道血槽,第二十一鞭,自右往左,斜着贯穿所有的伤痕,饶是七夜,也是一咬牙,浑身一颤。
炀蓝蓝心里剧震。无论藤条还是刑杖,打在身上一样疼。与是不是七字头,没多大关系。这番话,又在脑子里翻出来。垂下目光,七夜后背又多了十鞭,伤痕整齐地把后背切成了一些小小的菱形血块,血rou模糊。七夜仍旧垂着头,喘息更重。紧紧抠着矮几边的手指,用足了力,指节都泛了白。
“停。”炀蓝蓝再看不下去,脱口道。
两个刑堂的人都是一愣。
“要缓一下?”那个侍卫疑惑地走过来,伸手探了探七夜的颈动脉。七夜习惯性地向一侧偏了偏头,小小的动作,牵动背上的伤,吸了一口冷气。
脉动虽急却稳,“不碍事。”他没弄明白炀蓝蓝的意思,仍向执鞭者点点头。
刮风而下的又一鞭。
“嗯。”鞭刑最惨烈的部分,不是正鞭的时候,而是停下。停下再鞭,疼痛愈加明显。七夜极小声地嗯了一下,又吸了口气。
炀蓝蓝象被火燎了一样,猛地一拍几,“停。够了。”
侍卫们这才弄明白总裁的意思,赶紧住手,互相对望了一下,总裁怒意都写在了脸上,大家都悄声退了出去。剩下的几鞭谁也没那个胆子说要何时让七夜补回来。
七夜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手臂,跪直。
炀蓝蓝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出淤痕,咬唇看着七夜,脸色一样煞白。
沉默了好几秒,七夜抬起汗shi的头,这次没用炀蓝蓝再问,他自己缓缓地说,
“七夜不该和六艺谋划不该插手的事。……不该妄加评判主上的决断。”
汗顺着发梢滴下来,七夜用手背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