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计策?难道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了?”没想到,这消息没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让陆青山更惊恐。
“什么计策会出自断手足的招?也就是训练营出来的,换常人,几十鞭下去,半条命就没了。”想到炀氏绞金的刑鞭,陆夫人摇摇头,“没十天半月,是起不来的。”
陆青山这才松口气,又疑心地问,“好好地,蓝蓝为什么要打人?”
陆夫人皱眉,若是因为两人私下交往,倒是符合刑鞭的标准,但以炀蓝蓝个性,身边的人,不护反罚,确实有点蹊跷,想了想,“估计是他们内部出了事,你找几个人,去查查。”
“嗯。”陆青山点头,冷声说,“等我腾出手,看怎么收拾他们。”
陆夫人看着儿子,心里紧得不行。
箭已经在弦上,发与不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这次,成就是活,败就是死。若成,儿子坐享,若败,她去承受。总之,保住陆家的根,是她的底限,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切肤(改文)
絮絮的飞雪,纷纷扬扬飘下来。一个修长的男子独自立在寂静山路拐弯处,山风吹起他长衣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辆车拐过来,嘎然停下。等在路边的男子眼睛一亮,向前迎了一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玄色风衣的男子下来。
两人对视几秒,紧紧拥抱在一起。
“阿遥。”
“裳。”
紧紧抱了一会儿,七殇拍了拍七裳的肩,把七裳从怀里拉出来,上下打量,
“裳,你可好?”七殇担忧地看着七裳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
“阿遥……”七裳握着七殇的手臂,眼里再没有平日的淡然,噙着泪,语气有点颤,“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还能这样说会话……”一句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
一得到七殇传讯,他就飞跑下山等在路边。这会见到了七殇,一肚子话,反倒不知该说哪句了。
七殇嘴角挂起笑意,安慰地拍拍七裳的肩,“别傻了,只要活着,想见谁,想跟谁说话,都会实现的。”
七裳一愣,七殇的话勾起最想遗忘的那段过往。坚持了一下,泪,洒在脸上。
七殇心里一紧。这么多年,西区的七裳就像一面旗,手下多少人仰望着,佩服着。如今,却如此脆弱哀伤。七殇叹了口气,就象在训练营里一样,习惯性地抬手揽过七裳。
七裳迟疑了一下。缓缓把头靠在七殇肩上。自己曾经贪恋的那个如兄长一样温暖的怀抱,经年以后,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安心。七裳放心地舒出一口气,而后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整整十二年,当年自己十四岁,还是训练营里一个普通的三级训练生,那时,七殇叫遥,已经修到四级。训练营里课程很紧,也很严厉,自己每每受了委屈或是熬刑训练撑不下去,阿遥总是趁着晚上,悄悄地来到床边,帮自己上药,把伤痕累累的自己揽进怀里,耐心安慰。那如兄如父的关怀,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
直到第三年,修到五级的七殇被单独隔离,开始了数字头的训练课程。后来,自己也被隔离。再后来,两人各自修成,相隔两年出营,至今近十年,再没有机会单独见见七殇,更没有说话的机会。
七殇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失神,心疼地收紧手臂。七裳,渐渐放软身体。肩膀抽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哭出声来。
好一会儿,七殇把他从怀里拉出来,嘴角挂上宠溺的笑意,“多大的人了,还没点长进。”七裳入营和自己相差两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同吃同住同训练,那时,每每看着他,无端地想到自己的弟弟叶儿。所以,对七裳就格外上心,他若有事,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曲意照拂,悉心关怀,竟好像是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七裳红肿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站正。心里仍旧涩涩的,却轻松了很多。
站了一会儿,七裳又恢复了平静,牵起嘴角,“阿遥,自你离开我们进行单独训练,我……就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
七殇点头,心里酸涩地疼。
“那年,你一出营……”七殇字斟句酌地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七裳刚出营遭遇,怕是他们这些七字头里最惨的了。如今就是提起来也不忍心。
倒是七裳不在意地一笑,恢复了淡然的语气,“初生牛犊,哪能不吃点苦头?都……过去了。”
七殇看他说得云淡风清,心里更疼,“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七裳轻轻摇头,“殇,你帮我很大忙。若不是后来,你想办法把阿璃引到那家夜店,我恐怕就会被卖到海外去了……你的处境也很难,还冒险管我的事……”七裳仿佛思绪又回到了过去,眉间有淡淡的忧伤。
七殇有些意外。当初七裳进了刑堂,然后就不知被弄到哪去了。那时,自己正被总裁磨得狠,几难自保,强自暗中查访,也是隔了好久,才得到七裳的讯息。有讯息,却无计可施,他急得不行,走投无路,头一回主动和明堂的人接头,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