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天。”程炎说。
程炎以前忙的时候就算了,闲下来粘人得不行,每天掐着点等陆晓风下班。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准陆晓风下班之后去见任何人,有任何自己的私人活动,必须全天陪着他。
“成交。”
这场比赛很有意思,两支球队打得不分上下,最终进入了点球大战。第三个球的时候,英格兰失误了。陆晓风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喊,被程炎用那种看猎物的眼神锁定。
陆晓风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程炎依旧是稳Cao胜券的语气,完全不着急。
当电视上解说员说出结果的那一刻,程炎脸上的笑容依然还在,陆晓风则是嘴角抽筋,想着赌球的钱打了水漂不说,还要被程炎耻笑。
但是程炎并不会嘲笑他。而是比平时更加迫切地搂住了他。
“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是我的。”
看球赛的活动,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夜间生活。程炎才会说出这么一个条件。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陆晓风被他贴在耳边的低语说得浑身发软。
电视被关掉,房间里一片漆黑,两人在黑夜里喘息。陆晓风是一个体格尚算矫健的男人,此时唯独依靠着程炎的胸膛,才能保持自己不倒下。手腕被强大的握力紧紧扣住,一动也不能动。只在程炎手中,才显得如此脆弱,一触即溃。
“早知道我就要你全部的时间。不放你走。”
程炎的声音,是迷惑人心的咒语,引诱水手的海妖之歌。陆晓风在疲倦中陷入睡眠,他很少做梦,这次梦见了枕边人。梦的内容很荒诞,他变成流连在红灯区的俄罗斯舞女,有着金发碧眼的外表。而程炎还是原本帅气的样子,是来参加世界杯的球员。球员与舞女过了一夜,第二天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剩下舞女伤心欲绝,她没有钱买机票,也没有任何联络他的方式,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此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陆晓风从一场悲剧结尾的露水情缘中醒来,程炎还好好地躺在身边。不会出国,不会离开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因这场梦,陆晓风体会到失而复得的狂喜,眷恋地牵住程炎的手。当他从梦的悲伤里走出来,才发现这个梦有一个致命的逻辑错误——中国队怎么可能去世界杯呢。
后来他才知道,梦都是现实的预兆。
这天下班之后,燕子发来消息,提醒陆晓风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这才想起答应过要接送她去听钢琴音乐会的事。
燕子的忙无论如何是要帮一把的,这是自己欠她的人情,况且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
昨晚才答应了程炎自己的时间全部归他,陆晓风懊恼地掐着眉心,撞得也太巧合了点。他本该跟程炎说实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说实话那还得了。程炎肯定会问,是他重要,还是别的不相干的人重要。
拿着手机举棋不定之时,抬眼就看到了程炎的车。陆晓风下意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给他打电话。
“那个,你不用来接我了......”
“你上哪去?”程炎问。
太过于紧张,连借口都没编好,支支吾吾的令对话陷入僵局。陆晓风知道瞒不下去了,告诉了程炎实情。
“我陪她去。”程炎沉默半晌后说。
这回又换陆晓风不乐意了。燕子长的那么Jing致,和程炎站在一起无比登对,任谁看不是金童玉女。
燕子看到一齐出现的两位护花使者,有些为难,因为她只买了两张票。另一张是给陆晓风准备的。现在临时也买不到多的票了。陆晓风不想把程炎撇下,没有跟随她进场,选择和程炎一起待在音乐厅的外面,等音乐会结束。
这座大剧院建在湖边的风景区里,稍微走上几百米,就能看到满眼的荷花。沿湖搭建的木桥上有很多人在赏花和拍照,还有用鱼竿钓鱼的,也不知道这水里能钓出个什么。太阳即将落到地平线下方,夕阳的余晖落到程炎的身上,轮廓被勾勒出清晰的边缘,极具美感的画面触动了陆晓风。他知道了那句歌词唱的意境,“好想和你并肩看落日”,原来可以这么美。
日子眼看着越来越好的时候,程炎却病倒了。
陆晓风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情,这轮值班超过24小时,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临出门上班前,人还是好好的。赶到医院,病床上躺着的程炎呈现出完全陌生的状态,一个沉睡着憔悴万分的病人,一张毫无血色的病容。
程炎在饭店里突然晕厥,医生说是因为有胃病,胃出血引起的低血压休克。
一个有胃病的人,竟然长期酗酒,是这次发病的元凶。
医生说他的身体非常差,各项血ye指标都不合格。男人一般是不容易贫血的,得好好查查原因,是不是生活没有规律,或者平时太劳累,再不然就是可能患有抑郁症。陆晓风疯了一样,回到家里翻箱倒柜,害怕找到被程炎藏起来的药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最后终于有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