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蔡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连拉车的人叫他他都没有听到。他心里乱的很，程先生跟以前喜欢他的那些人不一样。他没有任何动作，自己也没有任何发现。
以往的那些人，喜欢了就要说出来，一下子就闯入自己的生活中，对自己有了不必要的期待，想要他做些改变，想要得到他相同的感情。可他给不出来，于是那些人在被拒绝了之后还要反咬一口痛骂自己，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程先生不一样。
他并没有闯入自己的生活中，甚至都没有强烈的存在感，召之即来，无事即去。他也没有让他做改变，甚至除了最一开始那个根本不足以他程远清把自己送到他蔡陆的床上的那个请求
蔡陆想，如果今天自己没有进去那个西屋，甚至郎中临走前并没有看到那幅画，自己应当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情。
蔡陆回了家，径自去了书房。管家有些奇怪，平时若是蔡陆去找了程先生，回来时即使不是十分开心，也会是放松的状态。可今天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这
管家是自从蔡陆自己建府以来就跟着他了。
“没事我后日就走，你叫人请张衍和张夫人明天来吃饭，再去账房给每个人支两个月工钱。我后天走了，你们就各自散了吧。”
“少爷”
“去吧。”蔡陆摆了摆手。
程先生躺了好久，熬好的药也没有喝。他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不想直接就这样揭过去。
师傅把他领回去，让他唱旦角，他说好。虽然他更喜欢威风凛凛的生角。师傅让他学画画，他说好。虽然他更喜欢唐诗宋词。
他准备去找蔡陆。程先生那句话确实说的不准确，不仅是有爱你的人能让你更勇敢，你要是有一个爱着的人，也会让你勇敢。
天Yin的吓人，前两天还红着的枫叶现在已经散落满地了。
太晚了，车夫根本都不经过他宅子附近，程先生走了好久才到。青色的铁门旁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映的他脸颊通红。
他敲了门，开门的是管家。
“哟，程先生，快进来快进来！这都这么冷了，您怎么穿的这么少啊？”管家看着程远清，才听说他感冒发热，现在居然还这么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
“管家”程先生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还是麻烦您通报一声吧，如果六爷愿意见我，请让他出来见见我吧。”
“好，您等着，我马上就去。”
管家忙跑着去，生怕程先生冻坏了。
“少爷，程先生站在门外，请您出去一趟。”
“你叫他回去吧。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蔡陆摆摆手。
管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不好多问，只得接了杯热茶，拿了件衣服出去递给他。
“程先生，您和少爷这是怎么了呀，少爷今天可能不太高兴，您多担待点。不然您先回去。”
“我在这等他，我真的有事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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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没法儿，只得又回去通报。
?
“让他别等了，跟他说，当断就断，当初就定下的规矩。我去睡了。”蔡陆径直离开书房。
管家一头雾水，蔡陆去开会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带郎中去看了程先生之后怎么就成这样了？
“程先生，您走吧。您这还发着烧，可别再冻坏了。六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了不会出来，就是不会出来了。”
程先生低下了头，怯懦着，“我再等会儿我再站一会儿。”
管家拗不过他，在这陪他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只得过一会儿出来看看，劝劝，劝不动就再隔一会儿。
半夜，下起了大雨，管家连忙拿了雨伞出来，秋雨下的急，管家跑的再快，程先生还是淋了个透。
“程先生！您快回家吧，算我求您了，六爷不出来，您站在这里也没用啊！”
“罢了我等他回来。”程先生没有接雨伞，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蔡陆自然知道程先生站了多久，他睡不着，可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回复不了程先生的感情。他知道管家一次次的出去，一次次的劝告，一次次无功而返，可他真的无计可施，这次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自己都没有希望，又怎么能平白给别人许下诺言呢。
蔡陆想过，若是能平安一生，他倒也愿意和程先生就这么过下去，他其实不讨厌程先生的性格。软软的，从不着急上火，也从不激动的手舞足蹈，和他在一起总是安静的很。
程先生回到西屋，使劲拽下那幅挂在兰花后面的画，连那盆长势颇好的兰花也打翻在地上。他本想把这幅画撕了，都怪它，蔡陆才会这么决绝，可那画中的人，却让他根本不舍的动手
他把画卷好放在了书桌上，倒在床上睡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第二天来看望他的刘婆婆吓了一跳，连忙叫来郎中，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