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原最近很忙,真的很忙。不是因为病患突然增加了,而是多了一名让他非常头疼的病患,一个可以顶十个,还整天挑肥拣瘦,指东话西,简直让他心力憔悴。
“砰!”秋叶原重重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放,道:“你到底喝不喝?”他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狰狞,正厉声呵斥着眼前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拿起碗来闻了闻,“这是什么药?”
“最上好的风寒药,保证你喝了之后睡一觉,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哼!”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气死人的语气道,“最上好的风寒药?本座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这么多天还没治好,也配称为‘神医’?真是给四天门丢脸!”
“你”秋叶原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憋得通红。
这位西门大门主,八百年不回一趟总舵,回了总舵,也从未有幸到他这药石居来光临过。谁知上个月底为了西南调军之事回来,大概是赶路赶得及了,一向强健的他竟然感了风寒。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他也未免太不合作了,没有按照秋叶原的吩咐喝药不说,还到处乱跑,拖了两三天,风寒非但没好,连咳嗽都来了。
秋叶原忍着气道:“跟您说了要按时喝药,要好好休息。可是您只喝过一次药,病怎么能好?”
“说起那药,本座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是什么药,本座喝了之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也没好。你要真是神医,药到病除懂不懂?本座今天还用再跑到你这药石居来吗?”
秋叶原看着西门越那狂妄不屑的神情,气得直跺脚。他为人一向宁静温和,从不妄动火气,何况还是跟一个病人。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西门越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就是忍不住来气。他性子不善争论,此时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西门越看见他气恼窘迫的样子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高兴,不由心情大好地看着他着急。
言非离走进药石居,正看见他二人诡异对峙的情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秋叶原一转头,已发现他了。
“言将军。”秋叶原如见到救星一般,立刻丢下西门越跑了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我帮你看看。”说着便要拉言非离进诊堂。
“不,不用了。我没不舒服,只是有点事”言非离看向西门门主,见他正沉着脸看着他们,上前行了礼。
“你有什么事?”秋叶原关心地问道。
言非离见西门门主也在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西门越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道:“秋神医,您的药本座喝了。如果明天本座的病还没好,你这神医的招牌只怕就要挂不住了。”
秋叶原沉下脸色,“西门门主放心,若是您明天风寒还没好,秋某愿意随您处置。”
“哦?”西门越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这话秋神医可别忘了。”说着转身走了。
诊堂里就剩下言非离和秋叶原二人。秋叶原问道:“言将军,你到底有什么事?”
言非离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才道:“我想向您求点药”
“求药?什么药?”
言非离撇过头,十分艰涩地道:“我想求不会再、再、再有孕的药。”
秋叶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半晌,见言非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你是要”
言非离艰难地点点头。这几日他一直非常担心,不知体内会不会再孕有一个孩子。经历过一次十月怀胎的辛苦,提心吊胆的遮掩,还有那恐怖不已的生产过程,他真的不想再生了。所以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何况总舵已经批准了他的请战书,马上就要动身去战场了。
秋叶原沉yin半晌,道:“你等等。”说着转身进了药堂。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一包药出来,送到言非离手里。
“言将军,那种断绝生育的药危险非常,不能轻易服用,况且你身子受过损害,更不能用。这里有些药,是可以防止受孕的,如果你需要,在、在事前事后服用都可,只是不知对你有没有效,毕竟是女子用的。”接着又把服用方法细细交待了一遍。
言非离将药收好,抬头看着秋叶原,惭愧的不知说什么好。
“言将军,你不必多说了。你我之间,不用客气。”秋叶原对他笑笑,温和地道。
晚上用过晚膳,言非离遣退凌青和喜梅,自己把药小心的煎好,慢慢服下,又打开门窗,将药味散尽。
他掏出怀里的请战折,上面盖着天门最高的四龙戳,表明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三天后,便和西门门主一起随军去简境战场。
这几天北堂傲都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沉梅院每天都有从各地送来的贺礼,只明国国主送来的就有十六车之多。言非离只要想到再过半个月北堂傲就要和林嫣嫣成亲了,心里就扭作一团,痛苦不堪,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浮游居,眼不见为净。
他以前在简国,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