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预兆响起了一声女人刺破耳膜的尖叫,其他几个被燕飞声迸出体外杀气所震慑的女人,也纷纷回过神来。
她们见到上官极受了伤,一个个表情像是死了爹娘一样,忙不迭围起了上官极,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献殷勤。
就连同样一边脸受伤的钱苜苜,也顾不得自己的脸上,心急地挤进去了人群里,凝望着着上官极的伤口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想碰又不敢碰。
“公主,你倒是说啊,那男人究竟是谁?有胆伤上官大哥,我一定让爹爹弄死他。”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花抹着泪异口同声道。
“还有步非烟那泼妇,上官公子对她一片真心,事事为她着想。可她呢,不光对上官公子冷脸相对,还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上官公子,也恁地狼心狗肺了。若不是她有一个好父亲,看我不让她尝尽狱中的各种刑罚。”
“公子乃是上官家的继承人,同时还是名誉天下的八斗之才。那武夫公然伤了公子,着实太嚣张,太可恨了!”
“果然,和步非烟一道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官极等不到答案,还要给一群女人围着叽叽喳喳闹着。他感觉耳边仿佛有一群鸭子在吵闹,本就波涛汹涌的内心,是愈加的烦躁了。
他被吵得脑袋直发疼,终于忍无可忍,高声怒喝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上官极自诩是怜香惜玉之人,对女人那叫一个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相处的日子以来,从不曾用这般不客气的语气对众女说过话。
即使是下人出身的柔儿,自从做了上官极的贴身丫鬟后,亦是天天都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
是以,当上官极针对她们的喝声一出口,众女心里顿时就委屈上了,一个个噘起了嘴。
上官极宛如一头疯牛,双目血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委屈的众女瞧清楚了他的状态,都有些吓到了,连忙吞下了嘴边指责上官极不好的话语。
到底还是经历更曲折的柔儿,率先调整好了心态。
她迅速捡起了自己善解人意的丫鬟角色,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其他事情往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些回城看大夫才是。公子以后还要成为一代大儒,位极人臣,他的脸可不能出问题。”
“柔儿妹妹说的极是。不瞒上官公子,本宫虽然觉得那武夫似曾相识,不过始终想不起他是何人。至于那人的身份,咱们慢慢查明就是,当务之急,还是回城治伤。”飞宣公主柔声劝道。
“就这样吧。”上官极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和众女道歉。“抱歉,我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好,我发誓以后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哄好了她们,上官极一一吻过众女的红唇。
因着他的这一出,众女春心荡漾,双脸酡红,心中的不快一丝不剩。
只是在回程途中,另一辆马车里的钱苜苜半边脸肿成了馒头,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于是怒火再起。
“我的脸好疼,这让我怎么见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我不想再忍了,今天这口气要是不出,我每一天都仿佛如鲠在喉,睡卧难安。”
骂着骂着,她忽然大笑起来,其他人见到怀疑她是气疯了,不免有些忌讳。
姐妹花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地问:“钱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刚才一直只顾着生气,我们都遗漏了一件大事。你们仔细想想,刚才步非烟对那武夫的态度,俨然一副钟情于他的神态。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身边少了一个棘手的人物,难道不该高兴吗?”
听完钱苜苜的说明之后,车厢里的其他女人连忙收起了看疯子似的眼神,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嘴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真是太好了!”
这边,为了尽快处理上官极的伤口,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回了皇城。那头,乐溪和燕飞声迎风策马,饱览了漫山遍野盎然的绿意和生机,很快就忘却了一群令自己不快的人。
两人此行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任由坐下的马匹,悠闲地带着他们随处乱走。
穿过了两座山头,马儿便来到了一片绿油油的田野。而在田野的不远处,是略显低矮但鳞次栉比的房屋。有几间屋子上空,可见炊烟缕缕,偶尔耳边还飘过隐约的鸡鸣狗吠声。
此间种种,无不在表明着这是一个民风淳朴、和谐美满的村庄。
感受到了村落的气氛,无论是乐燕两人,还是一马一兔,内心都充斥着满满的平和之感。
马儿继续走近,马背上的两人可以看见村头横流着一条小河,如今河岸两边围满了祓禊的百姓,欢声笑语不断。
陆地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们,光着小脚丫满地嘻嘻嬉闹。
河水中,水浅的地方,是年龄更长一些的孩子们的地盘,他们一边朝着村子里的小伙伴泼水,一边哈哈大笑着。岸边上,孩童们的父母瞧着他们玩闹的情形,不由得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