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段秀夫那人生第一次开后门着实受了好大惊吓,律大官人那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让他脆弱的小心灵受到重创,他觉得自己真需要找一个医心病的郎中好好调治一下。
那次之后接连几天,他在街上摆摊时,看到律大官人经过便连头都不敢抬,甚至居然换了一条街来卖。
然而少了这大财主的帮衬,日子毕竟难过,段秀夫本来便是个喜欢撒漫使钱的主儿,最爱的是诸般享乐,只不过从前没有钱,又要从早到晚蹲在街头,自从有了律大官人,他常时只要在街头站上一个多时辰,整担果子便都空了,额外又能多得一两百文,因此说不得的这一天大半时间便都到勾栏瓦舍中去,那里不分昼夜上演杂剧、滑稽戏、讲史、歌舞、傀儡戏、皮影戏、幻术、杂技、蹴鞠、相扑,又有卖药卖卦卖故衣的,热闹非凡,便是饿了,那里也有诸般饮食售卖,那般一个大棚子吃喝玩乐俱全,不由得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想要把十三个时辰都花在那里面。
然而若是疏远了那律圣楠——呸呸呸,瞧这名字这个晦气——自己就别只矫情说没钱的话儿,便是赚够了钱,整搭上一大天的时间,哪里有功夫去么!自己是真的没那么洒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回到屋子里累得如同死狗一般再不想动一动了。若是之前没过过好日子倒也罢了,偏偏又养大了胃口,只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啊,自己便受用得如同天生成的一般,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所以当这打回原形的日子过到第六天的时候,段秀夫便再撑不下去,耷拉着脑袋又回到宰衙巷,于是当天他便又如同煮在锅里的鸭子一般,被捞到律大官人床上。
段秀夫被那大官人剥光了衣服推在床上,只觉得这二番被宰倒比第一次还吓人些,上一次自己头回挨刀,许多事不晓得,倒也算是“无知者无畏”,然而那一回便知道了这律大官人乃是个豺狼的性子,直欲将人的血rou都嚼碎吃净了一般,那一场鏖战下来,段秀夫觉得自己已经血rou模糊了,如同在磨盘里碾过的一样。如今又要把上一次的罪重遭一回,还没等真的上阵,脑子里便忍不住开始回想上一次的事情,顿时屁股便无棒自疼了起来。
因此律圣楠脱衣服的时候,段秀夫便缩在床角不住地哆嗦,等律圣楠将底裤放在一边,他便抖得更加厉害,差点呜咽了出来。
律圣楠看了他那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将他搂过来按躺在床上,段秀夫顿时便觉得自己仿佛是那说书先生讲的,被官家捉到的重犯要给摊开来开膛破肚一般。他突然之间想到街上王屠户卖rou的案子,半扇猪便摊在那上面,胳膊上都是疙瘩rou的王屠站在那案边,手里Cao着明晃晃光亮亮的砍刀,人家要哪一块,他就给人家切哪一块,如今自己可不就是那案板上的rou么?大官人马上要开切了!
律圣楠伏在他身上,见他双眼紧闭,腮帮子上的rou一个劲儿在跳,不由得失笑道:“你怎么了?昨儿晚上做噩梦了么?”
段秀夫额头冒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王屠!”
“王屠?就是宰衙巷那个脸上长了一块黑痣,痣上还生了一丛毛的卖rou王屠?我的乖乖,我竟不知道你这般重口,偏爱那样的调调儿,本来我这一次还待要温存一些,既然你喜欢那般粗鲁的勾当,这次我少不得临阵改弦更张,便如同莽夫一般野地里干事便了。”
段秀夫顿时差点哭了出来,自己莫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带着哭腔儿说:“大官人千万留情!小人虽已二十九岁,干这一行却还是个雏儿,受不得那样的暴风骤雨,还求大官人万万轻些儿!若是再那般摧折,小人便只剩个死了!”
律圣楠噗嗤一笑,用手指刮着他的脸,说:“就知道你不是个坚强材料儿,上一次也是我太急躁,将你吓破了胆了吧?”
段秀夫呜呜咽咽地说:“大官人神机妙算,这一次可莫要再吓我了,若是再像上一遭儿那般,小人定然年纪轻轻便得个尿失禁的毛病儿。”
律圣楠笑着说:“好了,这一次我轻轻地来便是了。啊,好光滑的胸脯子,这便是‘没有王屠户,也不吃带毛猪’。”
段秀夫被他摸着胸脯ru头,便如同一道细细的闪电从那敏感之处直钻进身子里,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下体也不由得开始发硬,偏偏此时耳朵里又灌进这么一句话,将自己当真比作退了毛的光猪,段秀夫向来是个颇有自尊的人,纵然是卖身求荣,然而这金主公然当面将自己比作白条猪,他也是有些受不得,脸上顿时由惨白变成chao红,那吊在胯下的物事竟在这时颤巍巍挺立起来。
段秀夫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时间简直恨不得把那东西按下去,纵然憋屈难受也说不得了!这是什么片场?刚被大官人说成是退毛猪,这东西偏偏在此时站起来,这难道是在告诉大官人,自己天生是喜欢受虐的,越是被人羞辱便越yIn荡吗?
一时间段秀夫更没脸睁眼,只听律大官人在上面低低地笑着,与此同时那根jing也慢慢插入自己下体,段秀夫只觉得自己的肠子又被撑开,便如同塞了一棵萝卜一般,顿时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