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戟抽了抽鼻子,似是觉得不舒服,又伸手想去够床边的抽纸,杜子腾嫌弃而省事地拉起被子给他擦,被人一手推开,瞪了眼:“脏死了!”
三更半夜没得睡的人眉一挑:“嫌脏你可别睡啊!”
“给我纸巾!”
因为哭多了,本来漂亮的眼睛竟然睁不大,加上这气鼓鼓的模样,着实可爱,杜子腾也忍不住心软,虽然嘴上说着他屁事多,还是起身给他拿了纸巾,顺便把床头的水杯也端过来了。
“喝吧,补充点水分。”
一番倒腾以后,保戟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垂着头细声地问:
“喂,你你想不想听”
杜子腾翻了个白眼,抓了把乱乱的头发,“我不听我去睡觉啊,干嘛跟你在这儿耗?”
“哦”
保戟闻言挪了挪位置,更往他身边靠了靠,两脚伸直,从被窝里露了半截小腿出来,房间里一直没开灯,看不出来肤色,但杜子腾莫名的就记起这小变态腿可白了,仅有的几次穿裙装都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回味无穷,现在夜深人静意志薄弱,连他也忍不住伸手,没经大脑地压在了上头。
“喂!”
正准备陈情的小变态不干了,火烧一样把腿缩了回去,还裹紧了被子,仿佛是被欺负了一般,嘴上自然也不饶人:“变态!谁让你摸了!”
“你把我衣服都哭shi了还不许我摸一下?”
杜子腾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掩饰一般提了提自己胸前的衣服,果然shi了一大滩,保戟看到那手上明显的牙印,不由得脸上一红,咬牙嘴硬道:
“那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Cao!你个没良心的!”
杜子腾心里一直有道火,不是生气,也不是因为事多的不耐烦,仅仅是因为诱人的东西一直在眼前晃,却不能张嘴吃下的烦躁。他本想着赶紧结束谈心回房去,谁知这小变态总是节外生枝,现在别扭的样子更看得他牙痒痒,突然就恶向胆边生,猛地伸手将人拖过来,压着后脑,将后知后觉的惊呼狠狠地封进了唇舌中。
“唔嗯”
他妈的这嘴真软,杜子腾的脑里快速闪过这么一句,就是哭多了有点咸咸的。他趁人还在惊呆之中,将舌头探了进去,缠着那人的卷了卷,试探性地扫过他的齿列和上颚,终于在靠近喉咙的地方找到了敏感点,怀里的人哼了句软软的鼻音,一手压在他胸膛上,开始反应过来要挣扎了。
“嗯唔”
既然都开了头,杜子腾自然不肯浪费机会了,想着这人之前三番四次地缠着他戏弄他,现在不过吻一下找回点场子而已,大不了等会他不高兴给打几下好了,有便宜得先占了。
然而保戟仅仅是挣了两下便没有继续了,反倒是抬手圈着他脖子,狠狠地将人往下压。杜子腾能感觉到那本来乖巧地顺从他的舌头开始灵活搅动起来,黏着他的,甚至压着他的,竟然开始毫不逊色的回吻!
似乎两人都忘了所谓的“谈谈”,保戟渐渐放松了身体,又像刚才哭泣的时候那样,被人揉在怀里,仰着脑袋,抚着脸颊,甚至闭着眼睛,哼哼地享受着接连不断的亲吻。
哼!这老变态的技巧不错啊!肯定之前练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的被搂住了腰身,甚至被掀起了衣服摸了进去,两人的唇仅仅分开了一瞬,又在心照不宣的对视中再次贴到了一起,他微微抬起身体,顺着那人的动作骑坐在他身上,手臂收紧,将这个他想了很久很久的身体抱在怀里。
也许自己真的是变态,保戟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他这种行为和倒贴无异,而且还是贴上了比他大了十来岁,快要奔四的老男人,要是让他家人知道了,肯定比当初发现他有一柜子女装要来得反应大。
但变态又怎样?这个人虽然没钱没地位,长得也一般般,但起码真心实意地肯帮他——当然不是说现在,保戟知道自己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已经无意中对上了癖好,这是他后来在杜子腾的宝贝侄子小明身上套出来的,这人是个死腿控!怪不得总是盯着他的腿!
后来他找了借口又撩拨了人几次,发现这人竟然有点直,或者说蠢?当年在网游里的时候他可是江湖义气,仿佛大哥一般的,没想到三次元里竟然是这种人设,保戟也有点意外,但转念又觉得可爱和舒服。
是啊,和他一起可以不用伪装,不用克制,可以孩子气,还可以戏弄他,这是他多年以来在家中、甚至在学校里都没有感受过的自由。
在那个家里,他被强烈要求一定要当个得体懂事的哥哥。
他的母亲是二婚,带着他好不容易嫁了一位有名望的律师,也不知是出于对他的可怜还是当时他真的太小了,他的律师继父竟然让他也入了籍,四岁的小孩子改了姓改了名,摇身一变成了律师世家的小少爷保戟。
保家三代都是律师,家教十分之严,要不是他爷爷已经年迈,继父和他母亲也是分不开的真爱,估计这二婚的背景也容不得她进门,因此他的母亲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这小孩儿一个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