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杜子腾勉强找回了理智,在擦枪走火之前先把人推开了,他翻身下床,快速地开门出去。
保戟愣了愣,还没从舒服的余韵中反应过来,骤然被松开只觉得身体微微发冷,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吸吮舔弄的感觉,睡衣被撩开了一半,双腿微分,中间的核心隔着裤子也昂然挺立,甚至顶端还渗出一点水ye,仿佛不久之前哭泣的他一样可爱。
一阵之后,他气得摔了枕头,沙哑地低骂着:
“死变态!”
这一晚的亲昵自然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暧昧,也让杜子腾不得不再次正视自己的情难自禁。
于是第二天早上,两人都顶着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在客厅相遇了。杜子腾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指了指自己刚下楼买的豆浆油条,道:
“早餐吃不吃?”
保戟点了点头,走到餐桌边想坐下,又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明显睡眠不足的脸有点浮肿,加上昨晚哭了一大场,颜值自然下降了不少,然而杜子腾还是觉得这人该死的好看,甚至连瞪他的神态都十分可爱。
“喂!你昨晚什么意思?”
“先吃早餐,吃完了吃药。”
杜子腾拨开他,侧身拐进了厨房倒水,保戟自然是追进来,对始终背着他的宽阔身体十分不满,声音都提高了:
“杜子腾!你给我说清楚!”
被逼得有点烦躁的人重重地放下水杯,撑着料理台冰凉的台面,想着昨晚被撩得半夜都不能睡,还难得开动脑筋思考了半天,语气未免有点重:
“什么跟什么,亲个嘴而已不用这么多问题吧?”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明显一顿,仿佛呼吸都静止了一般,瞬间就后悔自己说得太浪荡了。他从前就有这毛病,也没少被他的前女友们嫌弃,就算内心很在意,嘴上依然硬邦邦的没几句好话,甚至还能把人惹生气了。
杜子腾转过身来想要说点什么补救,却见只矮了他小半个头的保戟眼圈红红的,咬着唇像是要哭的样子。
Cao,怎么这么可爱呢!
杜子腾有点烦躁地想伸手安慰他,被人一手拍开了,梗着声音骂道:
“滚!死变态!不要碰我!”
保戟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想揩眼睛,却发现纱布包得结结实实的,只能又放下了去抬左手,杜子腾抢先了一步,大掌包着人半边脸,抬起拇指抹了抹,指尖轻微的shi气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轻易就压溃了他昨晚的心理建设。
算了,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他杜子腾什么时候怕过?
不就是个男的,还小他个八九年吗,喜欢就喜欢了,哪里有这么多顾虑?
他昨晚是好好地、难得地动了脑子,梳理了半天自己的感情。的确从一开始他就对保戟有别样的心思,因为他的颜值,更因为他的脾气。辣得让人上瘾,又多变得让他忍不住去留意。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都被完全挑起了,而昨晚那意外的脆弱更让他的心都被揪起了。
“我都亲过了,还不许碰?”
杜子腾这话带着点笑意和退让,仿佛小情侣间的拌嘴,保戟敏感地嗅到这一点转变,边推开他的手边抬头看人,正好就碰上了杜子腾那染上了一层直白感情的眼眸。
不是戏弄,也不是不耐烦,更不是以前总是端着的一副长辈的模样,而是一种他想了很久,几乎觉得不可能成真的情绪。
他从里面读到了喜欢。恋人之间的喜欢。
“喂,小变态。”杜子腾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了他,“别再哭了,哭得你眼睛都变小了,多难看啊。我说啊,你变着花样戏弄我不就是想谈恋爱么,我谈就是了,别哭了。”
这句简单的话保戟理解了几秒钟,他眼睛瞪大,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嘴唇微动,只来得及小声反驳了句谁哭了,就被不耐烦的杜子腾捏着下巴,毫不客气地亲上了。
等两人收拾好了并解决了早饭问题,已是快十一点了,途中保戟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最后换成了杜子腾的在响,才算将黏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红着脸的保戟窝在沙发里,抱着软枕听杜子腾嗯嗯哦哦地应付着电话那头,手拨弄着衣摆,始终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突破了界线。原是做了持久作战的准备,甚至连赖在这里的借口都想好了,昨天的袭击是意外之事,但一想到因祸得福,飞速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不由得情绪缓和了些,低头亲了亲自己的伤口,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
“干嘛傻笑呢你?”
挂了电话的杜子腾正好看到这一幕,随意把手机一放,走过来就拉着他的手,“该换药了吧你?”
保戟正想说才换了半天呢,不用折腾,就听得人接着说:“你给学校请假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小明给你请。”
“不用,我微信跟辅导员说一下就好。”
瞧人微微皱眉的样子,杜子腾很是自然地坐在旁边,展臂就将人搂在怀里,大掌包着他的侧脸,安慰的话又自然地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