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原本生的端雅,抱琴时也只要人觉得内敛如玉,如今却抽出了琴中剑,那剑上还沾着妖魔的鲜血。
这妖魔还是此处魔宫的主人,剩下的小妖哪里还敢拦他,自然是随他扬长而去。
哪里知道谢容其实是在强撑,他对楚千都所说的皆非虚言,被破的功体内息一片紊乱,浑身的伤口都在疼痛,才支撑着走出魔宫不远便迫不得已停下休憩。
那休憩之处乃是一片桃花林,正是怒放之时,芳菲一片,艳丽非常,那攒簇的花朵远远望去,便像绯红的云,漂浮在这林间。
更有隐隐香气飘荡,宛如美梦般动人,教人忍不住放下负担,与那庄周相会,谢容本欲挣扎,奈何与楚千都相抗之时耗费甚巨,还是阖上眼昏昏睡了过去。
可这魔域之中步步杀机,哪里容得人有片刻懈怠。
只见那如云雾的花枝中有一人拂花分叶而来,靠近了那睡梦中尚皱着眉头的道长。
泠雪与千留剑双双悲鸣起来,却在那人一个眼刀之下安静起来。
拂袖将这两具灵器收起来,那人更是放肆摸上谢容脸庞,揉按着那冷淡却柔软的唇瓣和破碎的唇角。
隐隐有轻佻的笑声从桃花林中传来:“这回那条蠢蛇倒是送了样好东西给我呢。”
谢容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连神魂也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迷蒙地睁开眼,只觉得仍朦胧笼在一片红色云雾中,隐隐有鞭炮声响,和着响亮的祝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永配同称!”
我是在成亲?可是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谢容捂住额角,试图回忆起来,可脑中仿佛浮了一层云雾,一去细想便是头疼欲裂,如何都想不起来。
再一看身上,亦一身朱红喜服,直到送入洞房时谢容都不甚清醒。
“阿容你怎么了?”身旁同样穿着喜服的男子关怀着问道,他眉目温柔,通身又有股矜贵的气势,抬眼望来时便有如仙宫贵客落入凡间,几乎是刹那间谢容便不加思索地想起了他的名字。
“千流?”谢容迷糊地看着他,清亮的眼中仿佛蒙着一股雾气,神情软化下来,莫名便叫人生出一种叫人欺负到他哭的欲望来,“我我的头好疼,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还记得别人名字?
“千流”眼神闪烁一下,神情中微不可查地淌出一抹Yin翳。
“不舒服就不要想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春宵一夜值千金,便不要想那些不快活的事了。”
然而谢容却是脸色突然一白,茫然地咬住了嘴唇,条件反射地摇摇头,拒绝道:“不要。”
这显然是对情事有些抗拒了,“千流”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声地怒骂了一声:“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蠢蛇。”
“千流你说什么?”谢容疑惑。
“没事。”“千流”抚上谢容脸颊,力度轻柔,缓缓安抚眼前人的情绪。
喜烛明亮,落在那一身红衣的小道长身上,更显得眼前人文雅细致,秀色可餐,那原本有些清冷的容貌与红烛相映,也生出红袖添香的婉转来。指下的肌肤更是莹白细润,令人爱不释手。
简直想让人马上就剥了衣衫,让那一身的脂白皮肤缠上道道红绫,被困缚的淤痕与红绫交错,无论如何瑟缩身体,也只能将这一身雪白皮rou畅露在他人眼前,肆意把玩。
“千流”的眼神暗下来,满心都是粗暴到最yIn浪的ji子都承受不住的下流想法,若不是理智告诉自己眼前这道脆弱的神魂已经禁不住过分的亵玩,简单粗暴便是牛饮龙井,暴餮天物,自己早就扑上去顺从心意让他哭个够了。
眼下还是只能小心哄着,“千流”心里叹口气,还是只能先占些便宜吧。
谢容却不知他心里这些肮脏心思,见“千流”只摸着自己脸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自己伤到了,心里不由就生出了愧疚。
犹豫了片刻,谢容还是鼓足勇气闭眼吻上了身上人,他向来内敛,这一吻已是将他脸羞得红了起来,像是染上胭脂一样动人。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千流”被意外之喜惊了一下,也很快反客为主,按住谢容想要退缩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浓烈又放肆,“千流”几乎瞬间就夺回了主动,柔软的舌头煽情地舔舐着对方的上颚,又间或挑逗着对方羞答答的舌头,缠绕碰触,不舍分离。
谢容虽觉羞涩,还是尽力配合身上人,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仿佛只要是眼前这个人,无论对自己做出什么,都是可以的。
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拒绝你。
为你离经叛道,为你神魂颠倒。
毕竟,我是如此,如此地喜爱你啊。
都说有情人做快乐事,一吻完毕,谢容与“千流”都有些喘息。手指擦去谢容唇角晶亮丝线,“千流”有些揶揄地贴到他耳边笑道:“这么喜欢我?”
那声线温柔又慵懒,有种说不出的风流,还带着漫不经心的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