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心里到底是还存着气,不愿意去医院看顾渊,可这心里不上不下,不愿意打电话给何皙问问情况,又狠不下心来完全不去想顾渊的事情,白日里惦念着,夜里便也梦见了几次,等何皙再打电话来,就忍不住随口问了声顾渊。
何皙打电话时,正在医院,顾渊就在旁边剥橘子吃呢,何皙指了指耳边的手机,顾渊就会意地凑了上来,嘴里没停的,吃着甜滋滋的柑橘,听沈望在那边温柔地问他的情况。
何皙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顾渊,才说话:“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养着就成了,最近多雨,少爷又伤到了骨头,夜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夜里空调调高一些,他从前就喜欢暖着的。”,沈望在脑中想了一番顾渊吊着腿喊疼的样子,正了正神色,轻声的话语从手机那头传来。
“是是······”,何皙点头,看着顾渊又剥了一个橘子,放低了声音说:“少爷就在我身边,夫人要不要和他说说话?”
“不用了,店里忙。”,沈望答得很快,掐着何皙的话尾,何皙皱起眉头,瞥了一眼顾渊,见他停了手中的动作,哀哀戚戚般看着他,嘴里却也只能答应:“好好,那就先挂了,夫人要保重身体。”
电话一挂,何皙赶忙出言安慰:“夫人已经打电话来问,再过个三两月的,就肯和少爷说话,夫人好性子心又软,少爷别担心。”
听着何皙的话,顾渊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吃着剥好的柑橘,轻飘飘地说:“何皙,这橘子怎么不甜了?嗯?”
“不甜?不可能。”,何皙接过一瓣放进嘴里,最后无奈地看了一眼顾渊,说:“明明甜得很,不是你要宋妈去买,说你哪哪都疼,得吃些甜得才能好一会儿。”
“可是沈望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我······”,顾渊将橘子丢一边,睁着眼睛有些急切地看向何皙。
这类的问题,这些天顾渊前前后后问了不知多少遍,何皙一听就头疼,赶忙说:“少爷既然身体好一些了,就看些项目策划书,办公室堆了许多,我这就回公司给你拿。”,说完也不管顾渊答不答应,出了病房门,给老宅打了个电话,让宋妈来照顾。
顾渊出院,是大半个月后的事情,因着伤了腿,只好坐在轮椅上,由何皙推着,出了大门就左顾右盼,司机去地下车库拿车,何皙陪着他,见顾渊那副失望的样子,只好开口:“我已经打电话给夫人了,夫人不愿意也没办法。”
等着的几分钟,顾渊不死心,眼睛就没定,到底是没见到沈望,上车之后,情绪也一直很低落,何皙只能叹气,看着自己发给沈望的那条消息出神。
将顾渊送回郊外的别墅,何皙给沈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顾渊出院的事情,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简单问候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沈望一扭头,公交汽车正好进站,随着拥挤的人chao上了车。
顾渊伤了腿得静养,自然不让像以前一样来蛋糕店,沈望多少自在了些,还打算报一个烘焙班,打算在蛋糕店几年,开一家自己的蛋糕店。
顾渊出院的第三天,店外的天又Yin沉了下来,雨季的天气就是这般,每天下午都要下场大雨,傍晚时便停了,运气好时,还能看见彩虹,夜里沈望下班,会乘着凉爽的晚风,路上给那只黑色的狗狗买些吃食,在楼与楼之间的小道喂完它,再到超市买些菜和rou。
沈望看了一眼被雨滴打shi的水泥地板,翻看起手中烘焙课程的宣传单,想着下班后要见到那只狗狗,嘴角不由得勾起,轻声说:“你可要躲好啊,不要被雨淋shi了才好,不然,我就不抱你了。”
蛋糕店里的烘焙师傅其实就是老板,老板娘月份渐大,行动不太方便,做好今天份的蛋糕,他就回去了,廖均下午有课,店里就剩下沈望一个人,沈望其实很喜欢这样,可能会有一两个女孩为了蛋糕,撑着雨伞进店,将淌水的雨伞放在店门,要上一盒雪媚娘,亦或是两只抹茶大福,静静地吃,沈望亦百无聊赖地看书,两人都不说话,等着玻璃窗外的雨停。
窗外的雨下得最大的时候,沈望来了电话,是张妈打来的,出口就带上了恳求:“夫人,你还是回来吧。”
张妈的声音焦急,合着店外边的雨声,瞬间叫沈望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
“夫人你也是知道的,少爷伤着了腿,是一时也离不了人照顾的哩,别墅里又都是女眷,少爷的脾气夫人是知道的呀,请的男护工都受不了,本来男的护工就少哩,这下是实在找不到人哩,老夫人来照顾了几天,又病倒了。”,张妈在那头一副要哭不哭的声调,说完就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抽泣声。
“那······”,沈望也是一时语滞,听着张妈的哭声,左右为难。
“少爷这会儿在发脾气哩,天天下雨,伤口疼得少爷天天也睡不好,张妈也是没有法子哩,这伤到了骨头,要是恢复不好,少爷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沈望看向窗外,还打起了雷,天色昏沉的宛如夜晚,听着张妈的话心里头一紧,脱口而出:“现在雨下得太大,店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