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肯定是引经据典从轻到重都拿出来拒绝过无效,才无奈地接受了主人任性的提议。她对艾德蒙还能以「你」相称开点小玩笑,但面对敬仰了一辈子的奥维兹仍然是半点差错都不敢有,资历更浅的耶鲁更是如此。
其他仆人也是应该说,也很少有人敢在奥维兹面前放肆,除了
艾德蒙在鱼冻上叉出三个孔洞,感觉胃一下沉了下去。
这时候侧门开了,长得额凸嘴歪还微微驼背的乔夫同手同脚地走了进来,沉默地盛过自己那份,椅子只挨了个边,瑟缩着躲一旁吃去了,看起来一点都不习惯与主子同桌共餐。
艾德蒙:“”
这又是何苦?他怎麽不知道奥维兹以前有这麽麻烦?!!!
一顿饭慢吞吞地吃完了,庄园的仆人们各自躲回该在的地方,奥维兹客气地顺口一问:“留下过夜?”
艾德蒙往年都是嘲讽完就在晚饭前离开,这次难得被留下用饭,天色太黑了他要回城就得连夜赶路。重点是,刚才那顿饭让他想起一些旧事,今天也没看够奥维兹的笑话,因此有些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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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出了奥维兹语气里的假惺惺,当场答应下来:“有何不可?”
果然——奥维兹根本没预料他会答应,他的这位前将军一直都是能滚多远有多远,最好一辈子不回来的,留宿什麽的,奥维兹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此事确实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随你便。凯瑟琳!带艾德蒙到客房。”他喊完转身上楼,凯瑟琳从转角处转出来躬身答应,也因此,两人都没有发现她眼中那抹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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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奥维兹不关心艾德蒙住的舒不舒服,艾德蒙也不会去找他讲床头故事,以致这两位当了几十年君臣的家伙竟然就这样分头休憩,连声晚安都没打。
大概是长年累月养成的警戒心,艾德蒙入睡的时间比常人要晚一些,睡眠也浅。月上正中的时候他正放下手里的阅本准备熄灯,忽然觉得寂静的庄园中有些不妥。
他先是检查窗外,今晚没有风,外面连树梢都没有晃动,四下张望也没瞧见可疑的人影。远处闸门关得严实,乔夫的小屋就在那旁边没有血腥味也没有金属声响,不像是会有入侵者出现的迹象。再过了一会,艾德蒙才确定,让他觉得不妥的地方来自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声音——零碎规律的、时而高低起伏,似是有谁在切切私语。
艾德蒙想了想,拿起油灯推开门门还没大外,一个黑影迎面而来他差点一拳打过去,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凯瑟琳。
“请回去休息吧,将军大人。”凯瑟琳说得客气,态度却很强硬,半步也没有让出来。]
“怎麽回事?”艾德蒙瞪着她,刚说完,心里就明白了——能让这些忠仆大着胆子冒犯一位前任将军的,除了奥维兹的事还有什麽?!“奥维兹怎麽了?”
凯瑟琳抿着嘴唇,沉默地摇了摇头。
“让开!”
“请将军回去休息。”
艾德蒙对她对峙几秒,有那麽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好笑一位征驰沙场的前将军与一名迈向暮年的女佣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这个念头一闪即过,他目前要的唯一目标是,要搞明白奥维兹发生了什麽事。
他再次开口:“请让开,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凯瑟琳低下头,顿了顿後退了一步。
正如艾德蒙清楚自己的武力能做到哪种程度,她也清楚对方之所以没有把她推到旁边只是看在两人以往的交情和奥维兹的面子上,艾德蒙这个人不是体恤弱者的老好人,如果她再坚持,下场只会是被他捂住嘴绑到房间里,她可不要那样。
而且她和耶鲁也烦恼得够久的了,也许艾德蒙会是个新启机?
艾德蒙提着油灯通过黑暗的长廊,他记得饭後奥维兹离去的方向,那是二楼长廊的另一边。这座位於极北之地的「农庄」比它的同类大许多,它的主屋分了三层,合共四条楼梯,一楼是饭厅、会客厅、前廊、厨房、杂物房与佣人们的房间只是现在空了大半,入住者只有两人,二楼是书房、收藏库、琴室、画室与客房,三楼则只有主卧、书房和祈祷室,它连接了一个室外阳台,若说二楼的客房已经足够巨大,三楼就是它的两三倍之多。
他在这座农庄刚建成时巡视过,它的每个房间都充斥着奶白色的羊毛地毯,装饰别致的家俱、火炉与墙纸,每个房间的配套设备都精美实用,它不会让人联想到奢侈的豪华,却大方得礼,就像下令建立这幢建筑的人一样。
现在他走过的长廊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应该说整座房子都不同了,它就像由木头和石头堆砌的建筑,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也不够舒服,墙上甚至连幅画都没有。艾德蒙对奥维兹的个人风格和爱好没太多了解,但他知道那座位於王都的宫殿有多华丽,很难想像那个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喂鸽子。
他来到三楼的卧室门前,还未来得及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