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丹哄他,一勺一勺喂着。
林景明回忆起二人初遇,只感叹缘之奇妙。
皓丹着实被震住,双目微张。末了,应了个“好”字。
难得好气氛,二人都没说话,彼此贴着。过了一会,男人低头索吻。
林景明摆手“无事,应是酒喝多的。”拿起那鸡又咬了几口,这次才咀嚼几下,胃内抽动,又是一阵吐。
皓丹脱了衣服,伸手去挠他痒痒肉。
林景明笑得软了腰,跌进男人怀里。
慢着,一辈子!!!
半晌后,他极为艰涩的开口问“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便要走罢。”
?”
在林景明背弃“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的说辞中,这位皓丹姑娘是一位命运凄苦,身无所依的山野女子,因仰慕自己才学,二人传信相识,互通心意,此生非卿不娶。
许林氏乐的合不拢嘴的拉着面色漆黑的皓丹的手,频频点头“好好好,合心意便好。”
时常夜半踹人,今日要吃城东老夫妻的酒酿圆子,明日要吃城西鲜肉小混沌。
林景明被那味道勾的有些馋,刚咬几口咽下,只觉得喉间一阵油腻,干呕几声,吐的昏天黑地。
林许氏前脚刚出门,皓丹便掏出放在身后的半只烧鸡。
“你,你说的,可,可是真的!”他颤着嗓音,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平坦却拥有了一个新的生命的小腹。
头三月过得飞快。林景明看着肚子一日日吹气般鼓起,心头欣喜夹杂惶恐
皓丹思索片刻,道“狐或人,我青丘一族血脉霸道至纯,千年不出半妖,若碰巧是了,届时送到青丘也不迟。”
对外林景明称皓丹是自己在外游学结识好友,来长青游玩邀他同住。背地里,却做起了夫妻。
林景明下意识护着自己肚子道“不可!这是我的孩子!”
大婚当日,宴请邻里亲朋,跨火盆拜高堂。
当然,是在皓丹使了障眼法的前提下。在出了林景明,其余人看来,这位皓丹姑娘生的娇小清秀,二人倒也般配。
“林景明,你有崽了。”
许林氏一回来,自然不能再厮混。哪儿有住好友家一辈子的道理
唇舌交汇间,他听见男人说了一句。
张三第一个上来灌酒,林景明爽快一杯干,眼前一晕,一杯倒。
皓丹收手,定定看他,脸色露出喜色。
孕夫口味多变,情绪波动大。
思及种种,五味杂陈。
“走?你想离开?”男人注意到他面色惨白,心中有了数。伸手揽过人抱在怀中,一五一十将前因都说了。末了又补了句“此生不离。”
苦修二千余年,初尝十丈软红尘,得知这般好滋味,如何能放手。
“林景明,我很欢喜。”
嫁衣隔日便送到,裁缝手巧,上绣的百花似真的一般。
皓丹一把扣住他的手,静听脉象。
吃没几口又要吐,吐完恨恨捶身侧仔细照顾着的男人,眼泪巴巴淌。若不是这人,自己堂堂男子,顶天立地,何苦要走这一遭。
林景明看着自家高大的娘子穿着别扭的嫁衣,全程绷笑咧嘴。眼里是藏不住的喜色,亮晶晶的。
几杯醒酒茶灌下去呆板书生悠悠转醒,许林氏给侄子递了个眼神,随后出去。
林景明顿时气血上涌,抓着皓丹的手,十指相扣,眼神坚定道“我娶你!”
林家落榜五次的教书先生要大婚的事情迅速传遍街头巷尾。
“难不成是吃坏东西了?这烧鸡也没怎么”
林景明头皮一阵发麻,险些弹起来。他回忆起当初在花神庙中,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和他因逃避自己菊穴饥渴淫荡,昏了头去求劳什子的子。
“我说,你有崽了,我们的崽。”男人十分珍惜的轻抚上他的肚皮。
因这一个“崽”字,林景明整整做了一整月噩梦,梦见自己辛苦十月,生下一窝小狐狸,不然就是狐狸脸人身的小家伙,夜夜难寐。
许林氏雷霆手腕,婚事紧锣密鼓操办起来。林家子嗣绵薄,也没什么近亲,请了邻里几位一块儿热闹。
林景明一介凡人,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才愣愣问“那,这孩子,是个甚么东西?”
男人变了脸色,给他顺背,倒水喂水。
大伙儿都懵了,许林氏招呼着大家伙继续吃席,和街坊把人扛到洞房去醒酒。
说罢浅浅笑开,面色柔和的不像话,妖孽倾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后常伴彼身,永不分离!”
男人纠正他“这是我们的崽。”
“你说甚么胡话?”林景明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酒醒。
林景明讶异“你还会这手?”
转眼瞧见男人硬生生套下嫁衣,肩处绷得死紧,胸肌凸现,下摆露出半截小腿肚,当即“噗呲”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