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沉寂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像是chao水慢慢涨上来,弥漫着孤寂死亡之气。男人卧于床头,许是被囚禁的时间长了,身上显了几分丧气。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亦是炯炯有神,一点儿也不显颓败,只是越发的内敛。
四十七天了。
整整四十七天。
比起在这里像是宠物一样被遗弃,倒不如让他战死在外面。
目光缓缓移在拴在自己的脚上的锁链,格纳的表情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然在那目光之中隐隐透出了决绝狠厉之色,像是将要赴死的狼王。
他还有机会。
目光缓缓落在手腕处,瞳孔的黑色几乎凝成了一根黑线,如似一只野兽。
必死。
或是绝处逢生。
又是黑夜。
即便是门窗紧闭,也能够嗅到那参杂在夜风之中的一丝香气。
些微凛冽的,可以称得上是极度好闻的,但是对他来说却是谢绝不泯的气味。
它总会在汗水交融的时候越发的浓郁,暴雨一般砸到他的脸上,浓郁的连呼吸都喘息不过来,近乎窒息。却又能在情欲浓时宛如助燃剂一般低燃最深处的熊熊火焰,似同罂粟,美艳绝lun,却又致毒成瘾。
开在殿外的花渐渐繁盛了,蔷薇盛着红艳的花瓣,吐露出清幽的香气。白色的身影隐在繁盛的花丛之后,翡翠色的眼瞳映着红色花朵,浓郁的像是一滩鲜血,沉沉的看不出底色。
“殿下。”
跪立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发出沉沉的声音,隐约藏着某种情绪:
“她已经到达了斯科而丁。”
那是簇立在黄沙之中的城市,远离帝都,即便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几天,真正的千里之外。
男人眸色未动,直直看向那黑暗笼罩的大殿。未了,终于微动,方抬起脚步,却骤然一顿。
在那清幽的轻香之中,隐约夹杂了一丝血腥味,几不可察,却丝丝缕缕不决。
那翡色双眸骤然凝深,白色长袍翻飞。侍卫长还未反应过来,只感面前掠过一影,方方抬起头,那白色的身影便已经隐入了暗色殿中。
门几乎被踹开的,方才还丝缕浅淡的血腥味一下子浓重了起来,湮灭一切。
“滴答。”
“滴答。”
红色的血珠顺着床板滴落下来,渐渐凝成了一滩,被月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色。男人的眼依旧是熟悉的颜色,不屈,坚韧,以及不屑。
他总是这样。
让人无法触碰。
瞳孔一下子紧缩,克莱斯因一步一步走近,鞋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敲响。
“呵。”
格纳背靠着墙壁,神色倨傲,他的嘴角染了血色痕迹,然而却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眼里像是染着一把火,奇亮无比:
“别想困住我。”
他低声道。
手腕上像是被野兽噬咬出来的一般,深可见骨,鲜红的血rou翻飞,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滴滴答答的鲜血在他的身下凝成了大丽花,盛开在底下。
他是最强大的战士。
即便是死亡,也不能以这般屈辱的方法死去。
金发贵族逼近,翡翠色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有手指些微的颤抖表现出了一丝丝真正的想法。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终却只咬牙切齿般的:“格纳。”
这种伤口,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亡了。
可他是格纳。
强大的。
然而即便如此,却也是够呛。
下巴被狠狠握住,用力之大,格纳几乎以为它会被捏碎。
被强制对上那双翡翠色的眼瞳,格纳本想讽刺几句,然而却在下一瞬哑口:那双翡翠色的眼瞳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像是迷茫,像是后悔,又或有着另外的情愫可下一瞬又被层层掩盖起来。
“唔。”
格纳发出一声闷哼,嘴唇上像是被野兽撕咬一般,炽热的唇舌吸取着他的唇瓣,撬开齿贝,缠住舌头,他被狠狠咬了一口,出了血,却又很快在疯狂的索取之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失血过多,没有了力气,连挣扎都不行。
疼痛让他少见的烦躁起来,想要推开面前这疯狂的金发贵族,却又因为无力而身不由已,只能忍耐。
呼吸渐渐虚弱,格纳根本来不及呼吸,还被不断的索取,便下意识的向后倾倒躲了一下。可是下一瞬间,肩膀处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皱眉忍耐,忍不住向金发贵族看去,就看到那张一向温雅的面上竟是露出犹如恶鬼般的神色,像是从地狱攀爬上来的恶魔,他轻轻舔舐着嘴角,眼中充盈着独占欲与愤怒。
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语气是轻柔的,却让格纳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格纳一时晃神,却很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