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佩佩是个顶好玩的人,嘴巴甜、x格好,不几日就在药王谷上下打的一片火热。晏兮捧了杯茶窝在窗边,眯着眼睛看院里穆沙佩佩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一会找这个调笑两句,一会又遇见那个好一顿殷勤,只逗得整个药王谷笑声阵阵。
“少主,您属下可真是招人喜欢啊。”转头瞥一眼几案后正在看地图的赫哲,晏兮笑道。
自从那日听到穆沙佩佩对赫哲的称呼后,晏兮总ai拿“少主”这两个字调侃他,只不过最近几日这两个字出现的真是越发频繁了。
赫哲从画卷中抬起头,皱眉看着窗外:“吵到你了吗?我让他去别处玩。”
“不用,谷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由他去吧。”晏兮伸了个懒腰,伸手要去捞小桌上的书。赫哲放下笔,卷了地图走到他身边,扶着窗棂看外面正跟墨茗打打闹闹的穆沙佩佩。
墨茗正巧也看到他们,兴奋地挥挥手。
赫哲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要出谷了?”
“告诉他们g嘛。”晏兮哼哼两声,把话题含混过去:“把书递给我。”
赫哲看了一眼小桌上的《江陵岁时记》,拿过来递给晏兮,问道:“想去江陵?”
“谁说我要去了。”晏兮一把抢过赫哲手里的书,刚翻开,想了想又抬眼看他:“你去过吗?知道现在那里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赫哲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凉,到里屋去,这里冷。”
“我高兴在这。”晏兮推开了赫哲的手,夹着书捧着茶杯,慢悠悠踱到烧水的暖炉边,拎了小铜壶给杯中加满。刚放下壶,脚丫子又不老实地蹭着炉边正在睡觉的卷耳,那小畜生被晏兮柔软的脚尖一蹭,舒服的直晃尾巴。
晏兮笑它:“小东西——”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人ch0u了手中的杯子。
“喂,我的茶——”不满的话刚要出口,就转了音调:“啊!”
赫哲弯下腰,环住晏兮的腿弯,毫不费力地把人一把扛起。
双脚离地的感觉让晏兮一阵惊慌,被人抗在肩上也不怎么舒服。他紧张地抓住赫哲的衣带,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摔下去,这下面冲着的可是暖炉啊。
“你——你g嘛!放我下来!”晏兮手乱脚乱地在赫哲肩头不停挣扎,赫哲毫不避让他的攻击。他捡了晏兮掉到地上的书,又收拾了桌上的地图,这才扛着晏兮往暖阁去了。
前几日纸鸢给赫哲送来了几包药,并委婉地告诉他,不久他们就该下山了。
他们是得下山,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下山。所以,赫哲这几日算是最不得闲的。
如何掩人耳目,如何制定路线,如何隐去痕迹。这些对于赫哲来说并不算难事,难的是他还带着一个晏兮。
他与晏兮相识虽不足半月,但却是朝夕相处。日常生活百态不见得知根知底,却也是窥得一二,知道他吃穿用度皆细致,着实不是个好照顾的。可是山路凶险,容不得那么多什物带在身上。
赫哲挑来拣去,还是统了一大包。
行李是收拾了,可还是一件事,却更让赫哲不安。
那就是晏兮的身t状况。
面上虽然是一幅没事人的样子,但是赫哲却每晚都会听到他醒来的声音。他知道其中肯定有异,但是谷里的人都仿佛没有这事一般。晏兮自己也闭口不谈,该吃吃该玩玩。如果不是那晚他看到过晏兮发病时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对这事如此上心。
赫哲正思付着,却已经到了暖阁门边,肩上的晏兮连抓带咬,可还是被他扛了进去。
这个房间平日里用来放书,里三层外三层的书架后面围着个碧纱橱。虽没明火,却有暖道,甚是舒服。
把人放在碧纱橱后的罗汉床上,又取了手炉塞进晏兮手里,赫哲这才掏出怀中的地图与他说道:“我来时大约走的就是这条道,你看看下山行不行得通。”
晏兮扭头,对着墙壁嘟囔:“不看!我要回那屋!”
赫哲淡然道:“墨茗刚刚看见你在那,她送饭不ai敲门,走路又没个声响,如果——”
“给我。”晏兮凶神恶煞地打断赫哲的话,劈手夺过绘卷,却被上面眼花缭乱的符号乱了眼。
“本来就难懂,被你一g——”晏兮指着绘卷上乱糟糟的线路和不明所以的狼阏文,不满地瞪着赫哲。
“光顾着画了。”赫哲伸手取回地图,开始给他逐条解释。
晏兮听他讲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地图构造,惊奇道:“若不是知你是第一次来药王谷,我就当你是踩点来了。”
原来赫哲选的那条路,居然是平日里纸鸢他们上下山常走的那条。
“怪不得看着有几分眼熟。”晏兮放下绘卷,伸手指了几处问赫哲:“这几处,你来时是怎么过的?”
赫哲凑过去一同看那卷地图,晏兮指的几个地方正是这条天堑之路上最险的几处。特别是刚离白龙栈道后的一段崖壁,几乎是垂直的。千年前药王谷先人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