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否认的是,多日的心灰意败、苶然沮丧都因此一扫而空。
我可以代他同事的名义问候凪,更何况如果凪因为我不适,那我有义务去致歉,我必须得亲自求得凪原谅。
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前路隐晦多歧途,是是非非对错难辨,使命职责姑且让步,公义审判到来之前,让我再多看他一眼。
就一眼。
玲王和天使军团打好招呼,又推迟了工作事务,动身来到了凪的住所。
土星天的僻远郊区,三年前为了掩人耳目,他和凪出资购置了一套湖畔别墅,本来只是他们私会的据点,不知不觉凪定居于此。
通过了虹膜识别,玲王穿过花园,进入室内,无比熟悉的陈设不知为何有些陌生,很安静,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喧哗声震耳欲聋。
玲王彳亍到了卧室前,他停顿了须臾,好久不见了,我要和凪说什么?先叙一下旧?还是关心他的身体?凪会怪我不请自来吗?
推门的寸刻,玲王发现自己手麻了,却没来得及自嘲。
里面没有人。
凪不在这里,玲王扑空了。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玲王用光明力量迅速过了所有房间。
整个别墅空得让人心慌。
凪怎么会丢下我的??离开。
有什么稳健运行的东西脱轨了,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
他们固然分开了,但玲王还是对凪有种可笑的笃定,他立即去播打凪的通讯,无法接通。反复播,结果同样。
园子的花泥还是湿的,近期无雨,凪应该离开不久,就在这两天,甚至今天。
顾不得其他,玲王果断发动言灵安排下属天使去调寻凪的行踪,自己则对房屋内外展开系统搜查。
凪不愿意让其他人进来打扰,宁可亲力亲为,玲王确信这些线索痕迹都是凪留下的。
然后,他慢慢注意到,家里的异样之处,有些太整洁了,凪很少刻意收理东西,出门忘关窗都是常事。
但这次凪明显收拾过了,所有双人用品都一一摆好归位,食物也妥善处理了,既然这样,少的东西更显奇怪。
不错的消息是,凪受到胁迫的可能性降低了,如果凪只是躲着他,无病无患,那自然一切好说,但这不像凪的风格。
凪去哪了?他的??在哪?凪的??又放哪了?一定就在附近,好在意,玲王仔细感应着,目光来回梭巡,徐徐下移。
在更低一点,比地面更深的位置,凪不可能埋了??,排除合理的错误答案,最离奇的就是正确,一定有密道夹层。
他放出更多光明之力感知穿透,同时耐心敲来敲去,辨识微不可闻的回声,玲王一直试到黑黢黢的隐蔽杂物间,掀起地毯掩饰,因空隙传出的声音陡然清晰。
玲王断定这里是入口,他沿着接缝生生撬开地板,昏暗的地下无一丝光亮,看不清墙壁边界,阵阵森然寒气扑面而来,如不见底的深渊张开血盆大口。
凪在家里搞什么……应该是历史遗留问题吧,希望他只是顺手利用了这个空间。
压住不适感,玲王打开羽翼跳了下去,里面空间很大,但实在简陋至极,像是原始洞穴,石壁打磨粗糙,狰狞刮痕密布。
玲王没有细看周遭,他必须尽快找到凪余下的提示,天使玲擎着光明之力变幻的灯盏,在漆黑中沿着隧道不断深入腹地。
他目标明确,玲王感知的到,就在主卧正下方隔了约4米的位置。
终于,玲王穷极道路的尽头,蒙着一块大幅白色幕布,不错,那后面就是凪留给他的东西了。
玲王扯下幕帘,感应灯瞬间亮起炽光,划破阴森黑暗,秘密揭晓登场,一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人物雕塑跃入眼球。
舞台上雕刻的是‘玲王和凪’,他们两个的??全部套在大理石人物的手指上,凪脱下玲王送的婚戒,用以引导他到来。
整幅作品呈现三角构图,背景上方束束镀金的辐射状金属棒呈太阳荣芒放射形排列,配合顶灯闪耀,如万道金光倾泻,将舞台和人物打得神圣辉煌。
人物与天使等比,经过细腻打蜡剖光,五官、形体细节真实得与本人分毫不差,每一块肌肉都是准确还原的。
‘凪’翅膀轻舒,屹立于一侧上位,右手平持长矛,左手撩开‘玲王’胸前衣袍,拧转结实臂膀隐隐发力,似乎划过一道斜弧,将泛着圣芒的长矛刺入‘玲王’的胸膛。
‘玲王’则处于另一侧下位,半倚半躺在没有重量的大理石云朵之上,颓然惊喘、失魂落魄,手脚松垂,修长脖颈绷紧,头无力地后仰,却不像是全然痛苦。
他长袍缭乱不整、衣褶轻盈摇曳,‘玲王’中短发逸散飘扬,鼻翼翕动双眼紧阖,点眉纠结幻觉丛生,他神情迷醉涣散,柔软唇瓣开合,似在喃喃地呻吟。
‘玲王’在向神祷告吗?他沉浸在聆听神启吗?可‘玲王’手形仓皇律动伸张,裸足探出回旋的衣摆,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