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元让这话弄得心神不宁的,眼看濮阳子书就在跟前,只得先把铜镜收入收纳袋中,寻思迟些再找这独脚鹤问个究竟。
鹤君到了崖边,翅膀慵懒地合拢起来,白灯笼一灭,便再无动静,连着濮阳子书那句“有劳”也不爱多听了。
往前走就是竹林子一片,并不茂盛,再走进去些就是一间小宅子,有厅有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苏阳安不禁叹道:“想这传送之法十分稀罕,东海竟是比比皆是,还如此细致入微。”
濮阳子书答:“可惜阵法离了东海当即失效,不然即便地界宽广,由南至北,估计也就眨眼的功夫罢。”
苏阳安边走边笑:“道法此消彼长而已。”
濮阳子书想想,也笑了:“也是也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起先还是复元搀扶着濮阳子书,后来聊着聊着,濮阳子书偶尔往苏阳安处一靠,不着意间握住苏阳安的剑,苏阳安顺势就提提剑身方便他捉拿。
这么走了一两步,濮阳子书好像悟过来,沉吟一下,松开了复元的手。
复元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脚步都不自主停下来!
苏阳安权当没瞧见,依旧与濮阳子书谈笑着。
相比被搀扶,濮阳子书更倾向这般并肩而走,自然没留意徒弟毫无遮掩的崩溃神色。
此时皎月已挂枝头,月色铺开一路,仔仔细细看着他们入了小宅内。入内先是露天的庭院,然后左右各分两房。
复元胸口满是怒意,恨不得吃了苏阳安的心都有了。此时分房休息,立马把南边两房都占了,嘴上说的是师徒两各分一房。
苏阳安只好住到对面去。
待他走远,濮阳子书才出口训他:“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们师徒何须分房。”
这话听在耳里十分顺心,复元就答:“反正房儿多得有,这不舒坦些么。”
濮阳子书挑起眉:“今日你是铁了心睡一房了是罢。”
复元立马就说:“刚刚那话儿是待客之道,师傅不是常说、待客有礼么。而师傅与我却是自家人,当是亲密些的,自然要住一块儿!”
“出来一转,哪儿学的油嘴滑舌、满嘴胡言的。”
复元被轻斥一句也不恼,瞧是时候不早,最近都是舟车劳顿的,想着濮阳子书估计是累得很,就琢磨出去弄盆水来给他梳洗梳洗,好早些休息。
念头刚起,外头就响起鹤君的嗓子,说:“水好咯。”
复元开门一看,一盆热水安安静静地搁在门口,鹤君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傀侍古离古怪的,复元将水挪入房内后又觉得不踏实,就把门窗都上栓锁好。然后才来到濮阳子书跟前,轻声说:“师傅,我与你擦擦身罢。”
两人间一阵静默,最后濮阳子书淡淡嗯一声,复元才抿唇压着笑意,伸手解开濮阳子书的发髻。
此时濮阳子书身上穿的还是那日在山下洲做的衣衫,云纹隐约,素中待简,却耐看极了。复元看着手上刚被卸下来的外衣,与自身的衣裳如出一辙,差些不舍得撒手。可让他更不能撒手的却是里衣之下。
他取了湿巾打湿,慢慢给濮阳子书擦了脸,湿巾自喉结滑落,擦过肩膀与胸膛,每一寸双臂舒展的弧度都被仔细打理。待轻轻擦过后背,他的手一拐就来到平坦的小腹处。
复元单膝跪着,手指勾住眼前的腰带,觉得此刻好似漫长得恍如弹指一下。
却不知濮阳子书亦深有同感,但备受煎熬。
心魔在发髻散开的一瞬间就冒头了,复元手上的湿巾好似一条恶毒的蛇,从脸上到胸口,每每游走一寸就讥笑地喊着濮阳二字。
堆堆叠叠的二字在耳廓中荡来荡去,濮阳子书不着痕迹地咬咬牙,默念起清心咒。毫无成效的清心咒在心魔的嘲讽中七零八落,直至心魔在他耳边说一句:濮阳、你可瞧瞧啊、你徒弟要卸你裤腰带儿了——
濮阳子书轻颤一下,腰间束缚被松开,长裤顺着落到脚跟处,随即亵裤也一同被褪下。接着,湿巾从腰胯间徐徐磨蹭,好比心魔的蛇信子,在大腿间撩拨不去。他一把抓过去,抓不住心魔的一点踪影,死死被抓在手里的是徒弟的手腕。
“师傅?”徒弟略微慌张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一室寂静。
濮阳子书惊觉自己的失神,松了手道:“无事。”
无端失神、怎能是无事。
濮阳子书心中一凛,却是陷入沉思之中。
复元收回手,做贼心虚地去洗了洗布巾,急剧的心跳几欲从嘴巴蹦出来!这回倒是小心翼翼起来,只是视线怎么都收不住,从胯间丛生的阴毛到下垂的阳物,然后是臀峰以及腿间——
“行了。”濮阳子书喊住他。
复元不动声色地咽喉,乖顺掏出衣裳给濮阳子书换上。
这一夜,似乎冥冥中就不平静。
濮阳子书一时心事重重,虽未辗转反侧,却也难以入眠。反而同睡一榻的复元确实累得够呛,难得躺上床来,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