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府中一般养的有大夫,叫了不一会儿,一个老人提着箱子珊珊而来。
还好时间不久,用力不大伤的比较轻,扎了xue位止血又开了消炎药才完了。
苏昀看着他的样子便想起过往。
未见君时,曾日夜期盼。
初隔画屏相见,因为讨论诗词一味喜欢上了磁性声音的主人。
厕所相遇,就算他越矩将他一番欺负,也还是为了他的话而开心有了反应。
他以为这算两情相悦,相濡以沫,能执手白头
直到他老了掉了牙奄奄一息,对方便嚼了东西喂给他,对方眼睛不再灵光他便念书给他听。
当他知道真相,一切美梦破裂化为碎片,只觉幡然醒悟,遍体生寒。不得嗤笑自己太天真,把人话当真,或许别人拿他表面做妻子实则作玩物。
这又与禁脔有何差距?
“还好还好,”毕溢想抬起苏昀的下巴检查伤势,青年转过了脸躲开触碰。
他笑容凝固在脸上,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僵硬。
“苏昀得劳王爷厚爱了。”
毕溢伫立轻蹙眉头,那话语尤为冷淡刺耳。
“玉竹。”
“王爷,苏昀今晚不舒服,抱歉请王爷另择佳处。”
今日结婚大喜日子,本就是郎情妾意绵绵的时候,有哪个新郎出去其他地方睡的?如此新娘只能落得人前饭后闲话,啼笑皆非。
苏昀肯定晓得这个道理的,正在气头,却也不顾两家利益。
“你恨我?”
“王爷说笑了,苏昀不敢,王爷乃尊贵之人得天厚重,举止言谈皆有修养,待人温和。”还说没有,这明明就是生气了。
毕溢皱眉,将人的脸转过来。
苏昀眼眶绯红,满脸泪痕,惊愕停留在脸上,半刻垂下头轻声说:“王爷。”
说完身子一阵失衡。
再抬头,原来是男人把他横打抱起,对上了那对清澈的眸子,毕溢温柔地弯了嘴角说:“夜凉了早睡吧,我守着不碰你。”
“还有,”他抹去青年脸上的泪痕道:“别哭了,第一公子该不好看了。”
苏昀感觉鼻子又是一酸,侧过脸,不明白为何还会潜意识里去相信他,这是喜欢?
毕溢如约便没有碰他,一动不动坐在旁边,苏昀也没有睡着,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发呆到很晚才瞌眼睡去。
春雨若落,万物复苏。
清晨是最为美好的开始。
苏昀恍惚听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清风徐来,吹的人又酥又醉。
青年睁眼映入的便是高大身影立在窗前,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只是听来声声清脆甚是欢喜。
他支起身子,毕溢有所察觉便转身看想他,很自然的笑起来问:“醒了?”
房中遍是红色,又是陌生又是熟悉,仔细想来才是自己的房间,才会想起昨夜的事来,半天才小声嗯了下。
那男子早已不是上次模样,玄色暗底白纹蟒袍,修长挺拔,多少不怒自威,却唯独输在那双眼角微微扬起,嘴唇那抹温柔上。
他不由得想起民间俗话,痴情郎最俏
。
这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见家里长者,婚礼既在顾府,又毕溢父母皆去多时,所以按来便是慰问顾父顾母。
民间结婚要求热闹,火火热热图喜气。而他们的婚礼包含了一部分政治色彩,不仅要红火、气派、豪华还要隆重,所以须知事项繁多,花的时间更多。
几天下来,苏昀被折磨得Jing神不振,坐在马车上忍不住问:“第二次婚礼好久办?”
毕溢还在看着手中的书,闻言抬头笑说:“由你定。”
得到不是答案的答案,苏昀感觉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当是在捉弄未曾往心里去。倚窗瞌眼小憩,为尔后准备。
不幸不巧,回家路上杀出一行蒙面人,毕溢自然将妻子护到身后,可惜没有带够足的人手,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几个护卫和抬轿人皆倒地流血。
“手给我。”
毕溢咬牙拼出一条血路,才带着苏昀勉强脱离困境。
苏昀许久才反应过来,挡在他前面的人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透,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颇惊心动魄。
牵着他的手握得很紧很暖和,致使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怕过,到了这时,酸意漫上鼻子,眼里的身影变得有些模糊。
许久,至一处山洞,苏昀欣喜,前方的人却毫无预兆地倒了。
“毕溢!”
他才看见男子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
这厮竟还有力气撑起半边身子,取笑说:“夫人终于叫为夫名字了。”
不知是因为戏言还是担心,苏昀心跳的很快,将人靠在壁上,欲要扯开衣服看伤势。
毕溢扯起惨白的唇道:“夫人好主动,为夫好欢喜。”
苏昀边解衣服边掉眼泪,本来千锤百炼的身体,淡麦色的皮肤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