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且越到长大基本上已经完全放生他们两个了,本来一周还会来个三两次的,现在基本上变成半个月来三两次了,其他都是用简讯或电话联络。
高子禛一路背着小祖上到三楼,最後是因为旁边路过太多人,小祖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才嚷嚷着让高子禛把他放下来,拉着他正常搭电梯上楼去。
两人回到家门前,高子禛掏出钥匙开了锁,领着小祖走进黑漆漆的屋内。
屋内的格局就一个和客厅做在一起的厨房,两个单间分别是高子禛和禹琰的房间,外加一间厕所兼浴室,虽然b不上禹家舒适,但至少还算是个能自由运用的地方。
「小祖,你一个人在客厅好好待着啊。」高子禛进屋後照顾小祖坐在客厅桌前,替他拿下书包靠在客厅桌脚边叮嘱道:「哥哥要回房间忙,你如果没事的话尽量不要进来,但要是有甚麽急事立刻敲门叫我,或你直接推门进来也行,哥哥不锁门的。」
「嗯。」小祖点了下头,往常一样从书包里拿出画纸和铅笔涂鸦了起来。
高子禛见状问道:「你作业做完了啊?」
「都做完了!」小祖仰着脑袋自信地向高子禛说道:「上次观主说要让我练习画的四只动物,我已经记起来他们的特徵了,哥哥不用再给我看图了。」
「好,你画完之後给哥哥……或是等等你禹琰哥回来看都行,但记得一定不能把画带去学校喔。」
「我知道。」小祖答道,手上已经开始图画起来了。
高子禛0了0他的头笑道:「乖,我去给你倒杯喝的。」说着,走去打开冰箱门,从里头拿出一瓶柳橙汁往玻璃杯里倒了满满的橙se,回身放到客厅桌上。
「谢谢哥哥。」小祖抬头谢了一下,然後又低下头继续画了起来。
高子禛看着那认真的小脑瓜笑了笑,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进去了。
时间接近h昏,房间里有些漆暗,只有一扇窗勉强照进一丝夕yan的余晖。
高子禛阖上门、将侧背包往床边一丢,走到书桌前拉上窗帘,将那最後一丝光明也藏了下去。
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坐上书桌前的椅子轻呼了口气,然後将放在桌边巴掌大的方镜端到书桌中央摆好,调整了一下倾斜的角度、正面着自己的脸。
他伸手从笔筒中抓起一只没有墨水的钢笔,用指尖点了一下尖锐的顶端,眉头不禁跟着微蹙,然後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冰冷的笔杆,将那扎人的刺疼感按到自己的左小臂上。
笔尖上,那还印着块擦不净的、淡淡的腥红se痕迹。
高子禛抬头看向方镜。
倏然,那湛蓝的眼底泛起绚烂的金光。
金光灿烂,将那张漠然的轮廓映在了平静的镜面上。
无数细语开始在他脑中回荡,窸窸窣窣的低喃,犹如鬼魅一般。
「憎恨这个世界,憎恨呼x1着那些令人窒息的言语,却必须靠这活着。」
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像团纠缠不清的铁丝,即便划破了手也无法摘清。
「永远没人知道,我要有多努力,才能让自己保持着你所不屑的平庸。」
刺眼的金光将那些恶意放大,一点一点扎进他的心窝中。
「被唾弃的罪恶最终收获救赎,被褒奖的善念最终得到惩罚,这就是现实。」
每一份言语都从他心上撕下一块当作自己的温床,慢慢滋长恶意。
「从来没人明白,没有人有义务ai着你,没有人有义务给予你,所以从没有人珍惜过ai,直到ai被消磨殆尽,仍没有人寻获它的痕迹。」
一寸寸撕裂、一分分蚕食他的理智。
「因为未来永远是个未定数,所以人总是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一字一句把它拆得支离破碎,又像个顽童在上头狠狠踩了几下,弃之而去。
「没有人需要过你,他们都只是需要一个能够排解孤寂的途径。」
无数次拆碎、无数次癒合,如此反覆,但他必须努力学会接受自己的破败和伤。
「没有人会包容你的脆弱,所以你只能自欺欺人的呼喊着坚强。」
他必须斩掉渴望温暖的意图,不再去修复自己,将那些伤化作疤痕留下,转化为他的利刃。
「只要学会妥协,下一次的撕心裂肺,就不会再这麽痛了。」
恶语似乎化作一根根纤长的黑丝,悄无声息的缠上他的脖子,慢慢堆垒成无法挣脱的枷锁,勒得他窒息,高子禛渐渐握紧手中的寒凉,刺疼感骤然惊醒了浑浑噩噩的意识,几缕新鲜的红ye从臂上汩汩流出,沾到桌面上成就一片殷红的印迹。
再而,又被枷锁再次卷进恶语的深渊中。
这回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恶语像被风雨遗落的细水流石,一点点折磨着大山,大山带着自己承受的痛苦,用愤怨将那些痛苦凝聚成万钧之重压迫上来,他被囚困在山底无法动弹,他无法闪躲,将那肝胆俱裂的疼痛磨进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