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时自己还是小孩、脾气也臭,那蓝鲸又是小小只的还没长开,一副孱弱到感觉挥个巴掌就能让人打飞出去的感觉。
就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一本海洋图书,突然就不知怎麽激发出来了。
高子禛头一回见到,差点没当场崩溃。
他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就这麽废了,甚至有好一阵子还狠透了那个给他推荐书单的图书管理员。
可之後他还是接受了,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为甚麽会接受这种……对於东瀛四家子弟而言算是「残缺」的特se。
但也许因为那总归是自己的一部份,慢慢地,他就对小蓝鲸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它逐渐变成了他不得割舍的一部份。
稍微释怀後,高子禛想去了解它,所以开口拜托袁修带他去海洋馆。
但袁修却让他直接去看海。
高子禛本来不解,但等他坐到石崖上,亲眼见到鲸身跃出时激起的浪花。
然後,他听到了鲸声。
那是一种很宏大却又宽远、悠然的声音,像古老的呜鸣从意识的洪流里溜过,然後没入苍茫大海、深埋入海渊的怀抱中。
那是他在无常的日子里,听过最令人安心的声音。
……
某日,复东并校,高中部。
高子禛握着笔在纸上沙沙涂鸦着,桌上历史课本的内容里条条记录着会盟这多年来的丰功伟业,说他们如何英勇铲除东瀛四凶、为民除害,又是如何救千万百姓於水火之中,说他们如何用公平公正的态度,又如何建立起这所有人共享和平的新世界,并且如今他们将如何致力、将人类的未来推向另一个崭新的高度。
这些内容打国小到高中,大t框架就从没变过。
说实话……他都读烂了。
虽然这样真的很对不起在讲台前讲得口沫横飞的周文渊,但事实上,他在这里的历史课真的远不b他在另一个地方讲的jg彩。
会盟既然想在复东的教材上施展他们的教育理念,那金銮观就有办法把在背地里开课、把他们的教育理念评的像自导自嗨的小丑。
也许是天生反骨,高子禛就是不喜欢他在学校这种循规蹈矩的上课方式。
高子禛低下头,替历史课本开篇那页的会盟创始人一大老爷们的头上画了两条卷卷的双马尾,此刻他正拿着笔在发尾上琢磨着那分岔的地方,到底该怎麽翘才能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可倏然,数名秩管员带着一声巨响,突然从前门闯了进来!
「抓!」其中一名领头的大喝道,其他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讲台,一把扣住周文渊的後脑将他的头按到讲台上,只听喀拉一声,周文渊的双手已经被扭到後背铐上,让人抓着後脑拎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那满是笔记的课本摔到地上,被一群秩管员凌乱的步伐来回踩过。
黑se的鞋印踩在纸页上,无情地将那份真挚贱踏进y暗的泥沼中。
第七区分局全面杜绝东瀛相关人士出入!疑似案情黑箱作业!
裴氏制药案地下交易疑云!恐涉及广大上流人士!
秩管局公正形象一夕崩塌!成提线偶意图包庇高层恶行!
……
媒t的报导还是那麽的博人眼球,但不惜惹这种烂名声也要杜绝自己c作的可能,该说这金承顺挺有魄力吗?
高子禛人在公车上,冷眼看着车窗外街边那正激言报导的大萤幕,手上抓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其中一箱大的是行李,袋中则是刚从超市里买出来的菜。
如今倒似乎有些明白,周文渊离世前最後留下的那话到底是甚麽意思了。
可自己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呢?
当前裴氏制药案风波未息,而他早上刚一出门就已经大致把事情处理好了,至少是跟姜恒和禹清灵对过资讯,也做好了些交代。
没意外的话,这回他可能确实会摊上一点麻烦。
几个小时前,高子禛刚从东方介家出来,搭上附近的公车。
「小……」高子禛顿了一下,传道:「姜恒,媒t那的人还藏的住吗?」
姜恒似乎没感觉在意识中那湛蓝的y沉,只是继续传道:当然,反正流言传来传去早就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了,而且他们要怀疑也只会先想到东瀛人。
「好。」传完,高子禛便直接把连接掐断了。
可姜恒连忙传道:等等!哥,你昨天晚上还好吗?
「能有甚麽不好?我住酒店啊。」
姜恒闻言松了口气:还想说你怎麽感觉没事一样,行,那我不吵你了。
「嗯。」
高子禛随便应合一下,便断了对姜恒的jg神联系,转到禹清灵那去。
「在吗?」
禹清灵调侃着传道:在,我们大功臣大早上找我有甚麽事啊?
「事情才刚开始而已,是功是罚都很难说。」
怕甚麽?平时你可都对我们这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