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讨嗤了一声,嘲道:“大东亚共荣圈他妈的嘴上说着解放殖民地,相互尊重彼此独立,实际不过是侵略的幌子。这个会长的实责就是帮他们在民众和政府之间周旋,一个名字好听的棋子而已。”卫吾含哑然半晌,怔然出声道:“你而你是青帮二当家,比起普通的商界人员,你在民间更具威慑力,政府方面青帮也有打点渠道,你是他们最中意的人选”
“日本人,要在上海成立一个共荣市民协会。”陆讨低垂的眼敛去内中讽刺,“今天去参加舞会的人,都成为了共荣市民协会会长的备选。”
陆讨道:“只可惜他们功课做得不够,低估你了。”卫吾含看着她,忽然问道:“如果我真的这么无知,在这局中,你要怎么办?”陆讨闻言笑起来:“不会有这种如果。首先你就不蠢,你若是太傻,我哪儿会对你这么上心。”
“他们的目标是我。”卫吾含喃喃自语,“所以才让赵少垄来离间你我,企图让我和你疏远。没了你的扶持,短时间内我要在上海站稳脚跟几乎不可能。而今日若我愚蠢听了赵少垄的话,他日赵家在我困窘之时向我抛出橄榄枝,我未必会拒绝。赵家已经站了队,我与赵家合作等同于断了青帮的渠道。青帮若找不到其他替补的路子,从此就如同少了一条胳膊;就算青帮能找到新的渠道,彼时最多也就是形成和赵家鼎立的局面死活日本人不亏。”
这是她们第一次接吻,温热的唇瓣轻轻贴在一起,柔软的触感沟通了心意。陆讨半阖着眼,舌尖描摹着卫吾含的唇线,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卫吾含仰起头,迎合上去,顺从地张开嘴,舌尖从唇瓣间缓缓地抵出来,轻轻沾了一下陆讨的舌。
她发出了邀请,陆讨便愈发放肆地吻上去,她将舌探进卫吾含的口中,搅弄着卫吾含软烫的舌头,发出黏腻的水声。卫吾含轻轻呻吟着,舌下自发地泌出涎液来,被陆
陆讨终于大发慈悲地收了手,抓着卫吾含的手腕按在她头顶。卫吾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她笑得满脸通红,此时闭着眼侧着头,仍剧烈地喘息着,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陆讨心跳很急,就这么看着她,忽然有些痴。卫吾含缓过劲来,大脑还有些缺氧,泪眼迷蒙地看向陆讨,正望进陆讨眼底的一片温柔之中。
陆讨直往她肋侧去,卫吾含不住扭动着身体,想躲开陆讨。“就不停。你个小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自己说说今天都干的些什么事?嗯?”陆讨跟着她笑,跨坐在她身上,不依不饶地逗她。
陆讨没好气道:“回酒店。”
卫吾含闻言犟脾气也上来了,一边眼泪都笑出来,一边无力地躲闪着道:“你别以为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回来就洗澡哈哈”陆讨更来气了:“怪谁?你说怪谁?”她一边问,一边变本加厉地挠卫吾含的痒痒肉。卫吾含笑得快喘不过气来,挣出一只手来虚软地拍着陆讨的肩。
卫吾含一愣,“共荣,市民协会?”
卫吾含先一步回到酒店,刚回了房间将礼服换成常服,陆讨便回来了。陆讨径自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披头散发地出来,卫吾含给她端来一杯热咖啡。陆讨接过咖啡,坐到沙发上,见卫吾含弯下腰来,双手撑着矮桌:“你是不是有话该对我说。”卫吾含认真地与她对视。陆讨垂下眼帘,端着咖啡杯晃了晃,喝了一口,放回桌上。
陆讨上了车,将车门重重关上,阿空观察着她的脸色,谨慎问道:“二当家的,咱去哪儿?”
“做什么?”卫吾含双手抵着陆讨的胸,脑袋向后仰,努力离陆讨远些。陆讨皱着脸不满地看着她:“躲什么,你就这么嫌弃我,还嫌弃得这么直白?”卫吾含好笑地看着她,故意道:“对,就是嫌弃你。”陆讨佯怒,伸手去挠卫吾含的痒痒,压着嗓子道:“嫌弃我?嫌弃我?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卫吾含素来怕痒,还没被碰到就已经笑起来,“停手!你哈哈哈”
似乎连空气都静谧凝固了,微妙的情愫迅速占领了房间,静得能听见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彼此间交换的呼吸都怀揣着瑰丽的心绪。不知是谁先朝前轻轻一凑,谁紧跟着闭上了眼。
两个人同时怔然片刻。
卫吾含见陆讨又开始贫,便知道她心中有了打算,心中的凉意褪去几分,又情不自禁白她一眼。直起身来,取了一张干毛巾丢给陆讨,叫她把头发擦干。陆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毛巾,随手搭在头上,忽然起身将卫吾含手臂一拉。卫吾含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眼前天旋地转,等再看清时,已经被陆讨压在了沙发上。
阿空应了一声,不太明白陆讨的想法,只稳着心神开车回了酒店。陆讨坐在后座,手指摩挲着腕表,思索着什么,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陆讨轻轻摇头,提醒道:“还有你。”
卫吾含皱眉道:“卫家作为青帮的政府渠道,的确比青帮更接近政府一些,但我刚接手公司事务,很多地方还没有办法站稳脚跟,我能立足,更多是依靠”卫吾含说到这里,蓦地无声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陆讨,似乎想通了什么关节。陆讨与她对视,那眼神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