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从家里出来时就没带什么行李,这个临时居住的房间除了她新买的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也没什么她的东西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自己的包,下楼直接拦了一辆车离开。
卫吾含闭上眼,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接下来,她该按照赵少垄的引导,回卫家了。
你将最后的决定权交给我,而我正式进入游戏,那么,这期间,你会按捺不住来找我吗?陆讨。
另一边,陆讨独自回了家,先前被她安排回了酒店的阿空此时也回来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以手支颐的陆讨,揣测着她难辨阴晴的脸色,小心道:“二当家的,卫小姐果然走了。”
陆讨睁眼,目光平静得宛如一口深井。“她退房了吗?”陆讨心中却不如她面上这么平静,她不太确定,卫吾含走得这么快,是一时气急,还是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冷静地做出了决定。
阿空道:“她没有。”
他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陆讨闻言轻轻扬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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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太太对卫吾含回家来住感到一丝欣慰,她没有再提赵少垄,且学会在卫吾含办公的时候送去一杯咖啡。她似乎从哪里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让她一颗终日惶惶的心安宁下来。
卫吾含将一切看在眼底,不动声色。
又过半月,日本人宣布共荣市民协会成立,成员囊括商界半壁江山,会长是青帮二当家陆良取。
赵少垄开始和卫家频繁走动,卫吾含装聋作哑地应酬,借赵家的梯子爬上高台,勉强站稳脚跟。这半月,卫吾含一直能听见陆讨的消息,几乎都是骂声。陆讨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卫吾含倒是沉得住气,冷静地敛藏锋芒。又过三日,陆讨终于来找她了,来通报的仆人被她冷声一斥,叹着气出门去对陆讨说今日大小姐没在家。陆讨倒是识趣地没纠缠不休,默默离开了。
晚上卫吾含洗漱完,已经上了床,还没入睡,忽然听见窗户传来动静。起初以为是风吹窗户,她没在意,过了一阵,窗户竟然“哐”地一声被打开了。卫吾含猛然睁眼,戒备地坐起来,警惕地看向窗户。月光在窗上投下一个鬼祟的人影,卫吾含没出声,悄悄从床下摸了一只高跟鞋,细足恨天高,可以当凶器使。她看着那人影从窗台爬进来,却站在窗边不动了。“你醒啦。”熟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是肯定的语气。卫吾含怔然,回过神来,无声笑了一下,又立刻摆出一个冷漠的姿态。“陆二当家,深更半夜不请自来,还翻窗户进我的卧室,你不觉得不太合适?”
陆讨僵硬地干笑两声,先认错道:“大小姐,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能不能管用。”卫吾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幽幽道:“可不敢当,陆二当家何等人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这市井小民高攀不起噢。”卫吾含将高跟鞋放下,她语气中已然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陆讨悻悻走上前,撩开床帘,卫吾含笑盈盈地看着她。
陆讨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她边说,边往卫吾含的床上爬。“下去。谁说我不生气了?”卫吾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陆讨噤若寒蝉地僵住,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都这么低声下气的认错了”
“下,去。说说看,你错哪儿了。”卫吾含双手环胸,抬眼看着她。陆讨道:“我鞋都已经蹬掉了,就在这儿说行不行。”卫吾含眼神一凛,陆讨连忙举手道:“我上次不该激你,我该好好和你商量的。”
卫吾含瞪着她,颇为微妙地哼了一声,连声质问:“温柔乡勾魂关,舒心不舒心?我离开了大半个月,你居然没来找我?你的消息还是赵少垄告诉我的,可不可笑?”陆讨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一时哑口无言。
卫吾含看着她目瞪口呆,破功笑出声,“得了,我的确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我就过个瘾而已。”陆讨哭笑不得,凑近几分,缓道:“那,你不生气啦。”卫吾含立刻别过脸去,“生。”
陆讨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为什么,我虽然去了锦升但我又不是男人。”卫吾含被她托得微微仰头,绷着脸,睨着陆讨:“我也是女人。”她像是在寻求什么肯定的答案,紧紧地盯着陆讨。
陆讨一怔,松了手,解释道:“月姐是锦升的老板娘,叫陆皖月,是我认的姐姐。拜胡思明做老头子之前,我一直颇受她照顾,像亲姐姐一样,是亲人。我也,没在锦升做过事。”她认真地看着卫吾含,忽然在床上跪起来,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从没对她有过什么别的想法。有些事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做。”
卫吾含直勾勾地看着她,陆讨坦然地与她对视,诚挚直达眼底。她们静默了一会儿,卫吾含伸手,将陆讨举在耳侧的手拉下来,凑上去,抱住了她。
陆讨愣了片刻,手臂环上卫吾含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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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吾含任她抱着,后心隐隐发烫,潮热贯通四肢百骸,陆讨的脸埋在她颈窝轻嗅,拂在她耳畔的呼吸撩得人心猿意马。隔着轻薄的衣物,熨帖的温热令人向往,卫吾含犹豫片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