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的神情变换极有趣,一眼看到彦堂之他笑得无比开怀,可一眼看见了许卿,立马他就笑不出来了。
许卿倒是不以为然,谁的眼神也杀不了人,他现在只想填饱他可怜的肚子,最好能再找个地儿坐下来,歇歇他那被彦堂之蹂躏了一夜的腰和屁股。
放着一室的客人和彦龄母子,彦堂之自然而然地把许卿抛到了边上。
他在宾客的瞩目中向着彦龄走过去,当把那方黑色皮革制的小盒子递给彦龄的时候,彦龄的脸上刷地一下红了。
太年轻,每一个毛孔里都叫嚣着少年与活力的因子,以至于他还学不会隐藏他自己,让情绪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漫溢。
“生日快乐。”彦堂之这一句祝福像春日里的风,温柔和煦,徐徐吹进了彦龄耳中。
那是许卿不曾见过的一个彦堂之。
彦龄笑起来的样子挺乖巧的,眼梢有一点点地向上翘,他长得不如叔叔那样英气,可到底算是中人之姿,不像许卿,杵在那儿不动都是一股妖气。
“谢谢叔叔。”彦龄紧紧地握着那只皮盒,他已经收到太多太多的礼物,令他拆都懒得再去拆了,但唯有手心里这一件,是他真正想要。
“你没回来彦龄就是放不下心,都是大人了还要时时刻刻看着叔叔。”
彦堂之抬了下眼,笑着询了一声,“大嫂。”
林雪一如往日,装扮的非常得体,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差分毫,高雅地全不像一个整日拘在深宅之内不闻外事的寡妇。
彦龄握着彦堂之送他的礼物,迫不及待地问林雪,“妈,叔叔回来了,晚上我想去叔叔那儿住一晚,行吗?”
林雪笑道,“你叔叔刚进门,坐都没坐呢,你就惦记要和他走?你不要问问叔叔有没有别的安排?”
“不会有的,”彦龄说,“今天是我生日,叔叔怎么会有别的安排呢?”
林雪抿了一口酒,看向彦堂之。
彦堂之说,“彦龄说的对。”
林雪的妆面上尽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而许卿此时就坐在不远的一处角落里,慢慢地咽下了口中最后一颗莓果。
尔后一记讥笑,赠与这一室荒唐。
第五章 (上)
结果是许卿回了康莱德的房。
晚间十点,他一个人。
他买的房子其实已经装好了,就是漆味没散。许卿在某一天清晨的一场剧烈运动过后向彦堂之表示了他很惜命的想法,彦堂之听了,拔吊下床,把备用的那张门卡刷地一下插进了许卿股缝里。
雨露君恩都让他承了,说实话挺有成就感的,彦堂之这个人除了在床上变态点,旁的时候真可以算个善主。
可惜许卿不知足,他想看看彦堂之那栋挖了红酒窖的别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院子修得好不好,有没有搭石桥?他陪着去拍的那款官窑瓷瓶是不是就摆在那儿了?
许卿湿哒哒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把今夜在彦家老宅见到的事过了一遍,睡着前他印象里的最后一幕停在了彦堂之送给彦龄的那块雅克德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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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龄生气就生气在这块小七位数的表上了。
他明明更想要一枚戒指,所以才送了彦堂之一枚满天星做三十四岁的礼物。他以为彦堂之会懂的,直到晚间开席那时他还认为他一定会收到一枚一模一样的满天星,他的叔叔会戴着和他一样的戒指到场,就像一对情侣戴对戒那样。
可他这个美好的愿望落空了,彦堂之既没有送他戒指也没有戴上那枚满天星。
一次也没有。
那枚戒指被搁在了酒店长包房的衣柜里,岁月静好地躺在那儿接了几个月灰,一周前让许卿截了胡。
彦龄在房子里遍寻无果,他决计想不到他的叔叔会把他认真挑选的礼物送给别的人。
他更想不到他这个珍视无比的十八岁成人礼再进行下去,居然演变成一场让他狼狈不堪的噩梦。
原来彦堂之不止是不要他的戒指,连他这个人彦堂之都没想要。
彦龄脱得一丝不挂,跪着给彦堂之舔,他很费力地把那东西含进嘴里,像学得的那样收起牙齿小心地动,可无论他舔得多卖力挑逗有多露骨,彦堂之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一如把彦龄带回来时那样。
这份清醒让彦龄心慌得厉害。
他害怕他做到这一步,意乱情迷地却还是只有他自己。
“叔叔……”彦龄含糊地叫他,“求你。”
彦堂之就坐在椅子上,连表情都是那般淡然和自若,彷佛跪在他脚下的男孩是别人而不是那个他亲手教养长大的彦家继承人。
彦龄的前径硬起来了,跪姿令他十分难耐地想抽动腰,彦堂之却在这时候伸出手捏住了彦龄的下巴。
他把彦龄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到腿上,彦龄红着一对眼角,口唇上还挂着银丝。
他慌乱地想向彦堂之索吻,却被彦堂之一根食指挡在了唇间。
彦堂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