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算不得什么。
然而即使轻贱如许卿,也总有遇到例外的时候。
他想找出来说话的那位便是这样一个人。
许卿第一次见他,是陪着彦堂之去参加一场高干子弟的聚会。月朗星稀,是一场他见惯了的权利、金玉、还有腐坏掺和在一块的糜烂荟萃。
那是个天高风寂的夜,夜空很好,深蓝一色。
深蓝一色,却没一个人配得上那样好的夜色。
———除了苏郢。
第七章
“好久不见许先生。”
“苏老师。”
苏郢从片场过来,一件白色的衬衫,素黑长裤,及腰的长发披在背上,很像一个穿越过来的人。
许卿有点明白苏郢为什么要约在这间不对外的私家菜了。
“许先生不好意思,”苏郢入座即把一幕黑藩似的长发绑在了脑后。“一个古装,刚接的头发。”
“没关系。”许卿看向苏郢,眼中微末一笑,笑的挺诚实。
他属男色即喜男色,美人儿没有人是不爱看的。
苏郢落了座,两人并不急点菜,一壶小青柑搁在小砂炉子上慢慢地温。
苏郢先开了头,“彦总还好吧?”
许卿怔了下,思路很快回转,“应该还好,您怎么不去问曹大少?”
苏郢食指扣在桌子上,眼眸微微上抬,不做声地盯住了许卿的脸。
片霎后两人都笑了,许卿尤其乐得更开怀。
“有时候真挺羡慕你这种,”许卿笑着,抬起手向苏郢轻轻一指,“是让人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
“嗯?”苏郢听得不真切。
许卿笑不笑都是那副不正经的样,他问苏郢,“就这么看着曹睿为了你奔波,心里难道没一点痛快的感觉?”
苏郢懂了他在说什么,于是不作回答。
这即是最好的回答。
“那你呢?”苏郢很坦然地一句反问,斯斯文文把球踢回给了许卿。
许卿倒也欣然,大大方方地回答他,“我有债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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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幸,遇到一个和他一样不爱舔伤的人。
不过也够惨,落到曹睿那种神经病手里,比他给彦堂之当玩意儿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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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的清净日子没过几天,姓彦的果然就来繁难他,只不外上门来的不是彦堂之,是彦龄。
康莱德的电梯有门禁,可那种东西不是拿来拦彦龄这号人的,与他随行的两个安保气势汹汹一路畅行无阻地杀到许卿的门前。
他带人闯进去的时候,许卿正正好才洗完澡,身上着一件浴袍,一双长腿白得要晃瞎人眼。
走了出来,一脸茫然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贱货。”彦龄走上去,一声脆响甩在许卿的脸上。
许卿被打得偏了头,耗用了片刻才缓回来,他斜着眼扫视着彦龄带来的人,薄薄的唇口微启,末却没说出一字。
彦龄像盛怒中的一只兽,张开了爪牙恨不能把许卿撕碎再踩烂。
尽管他知道他不会,但气势上总要压许卿一头。
眼下他不会把许卿怎样,因为许卿命贱不值得,不值得脏了他高贵的手。
“把东西给他!”
少年怒气冲冲的脸把后面那两个通身肃杀的安保人员都衬出和善相了,紧接着许卿就获得了一张纸。
一张甩在他脸上甩出声来的机打支票。
许卿一闻那股香水掺进油墨的味,空荡荡地胃里当即就起了反应。
而后他就在一阵一阵反胃、欲呕的状况下听着彦龄的恶俗恐吓。
彦龄恶狠狠地指着许卿,每一个字尽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消失在彦堂之身边,再让我看到你缠着他,我让你生不如死。”
第八章
彦堂之再次踏进那间房间已经是一个多礼拜后的事了,房间里干净整齐,人不见了,大床上不染纤尘,单单放着张门卡。
彦堂之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眼睫微动,接着不以为然地转身出去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让人把房给退了,一年零八个月的费用结清,客房部经理对此遗憾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许卿就不一样了,比之爽得多,他把彦龄给的那张支票兑了,没存进卡里,提着现金直奔克拉斯,给新房添了一套意大利原装进口的小牛皮沙发。
二十二万有余,店员和销售主管点钱点到手发酸。
这是他早就看上的,上回嫌贵,没舍得买。
花完钱百无聊赖之际,很意外地,他居然接到苏郢的电话。
他正发愁剩下的二十万该撒去哪儿呢,苏郢这就给他指了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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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色渐暗,许卿在裕廊大摆酒席,把V1一层的卡座全包了下来。他请和云水有关系的狐朋狗友们都到场,美名曰要感谢他们这一年里对他的关照。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