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关上,可刚进去走没几步,他就立刻被察觉的警卫给拦了下来。
「这里不许闲杂人等出入!请您立刻出去!」那警卫气势汹汹的说着,就要与旁边的人联合上手把连兴杰架回人群里去。
连兴杰惊觉自己这还没露相,立刻摘下脸上的口罩,举着双手摆出投降姿势大喊道:「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
「啊?你不是跟着东方先生的吗?」警卫们见是他诧异了一下,却随即回过神、透过铁栏杆往大门外望去,惊道:「可,那、那你在这的话,现在外面不就只有……?」
连兴杰一顿,往身後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道:「啊……这……介哥一个人应该……可以撑住场子的吧?」
大门外,东方介处在人群围困中央,身前背後全是扑面而来的恶意。
他看着面前刺眼的闪光,嘴上还在为众人穷尽一切的解释着,激动的双手像是在极力刻划着事实的模样,然而他们的焦点却从来只在「少昊g0ng东方二少爷」的身上。
相较於他,方才si里逃生的裴欣不过就像是只饵。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疑问蛮横的在眼前横生乱长,藉由众人的无休无止的言词回次叠加,所有人带着各形各se的攻击,试图用最刁钻的角度,往他身上扑咬过来。
「请您解释一下,少昊g0ng为甚麽要和裴氏制药g结?」
为甚麽会这麽问?他没有这麽说过吧?
「所以少昊g0ng是想就此息事宁人吗?」
为甚麽要曲解他的意思?他明明说过了不是这样。
「请问东方g0ng主是否意图向大众掩盖事实真相?」
不是……!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东方介想保持镇定、沉着的将这些攻击甩回去,却发现这些攻击直接将他用真诚解释苦苦维持的屏障扭曲、辗碎,将他作为它的养分,不断从他身上汲取质疑的资本,然後再次生出引以为傲的攻击,往那苍白薄弱的辩白上,带着激奋,一下下越发用力的敲击上去。
身前的防护层层碎开,从刚开始的距离到现在只剩不到半步的压迫感,东方介被越b越紧,他下意识想往後退,可包围在身後不断推挤涌上的恶寒,却令他不敢再瑟缩半步。
眼前冰冷的器械在听见那些破碎的脆响时,似乎又变的更加疯狂了些。
「请问您为甚麽要囚禁被害者?」
不,他说了那是在保护他的安全。
「您是要包庇罪恶吗?」
不!他没有在辩解、他不是在辩解……
「您诱骗被害人是不是为了替裴式制药掩盖真相?」
不是这样,听他说……!
「您为甚麽要……?」
不是!不是这样!他只是……!
只是……!哈啊……
不……
……
大门内,有些人为了处理事情悄悄退走了,有些人大概是看不下去这种场面默默离开了,门前只剩手在冈位上的警卫和一些凑热闹的人,还在门後观摩着这场荒诞的辩驳大秀。
思维在人言间被撕扯成极端的模样,那些人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惊世骇人的话题。
而他要的不仅仅是惊世骇人的话题,还有将後继而上的灾难。
高子禛抱着臂默默站在三人身後,看着犹豫为难的连兴杰、频频啧声扶额的吴龚和那不断扭头往自己偷瞄过来的华宗,又像其他人般静静的看着门外的嘈杂。
没有人动过半步。
高子禛唇角微动,脚步有那麽一刻似乎要从地面ch0u起,可似乎有一gu无形的力道将他几yu递出的援助给y生生压折了回去。
他神情冷漠地看着门外的那片混乱、看着那在门外被拉扯推桑的身影,拳头却在臂弯中紧紧攥了起来。
「你们就都这样看着啊?出去把人拉进来啊!」只听一声怒喝,刚处理完裴欣那的分局长姗姗来迟、冲出围观人群喊道,可一扭头见众人还在面面相觑、一个个脚都固在原地不敢动,又大骂道:「还看甚麽看?!我说的所有人!通通都给我动作!把那东方家的少爷给我捞回来!」
众人听令,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不好再推拖,而刚刚那些留下来看戏的只能自认倒楣、不情不愿的跟着上前组ren墙,在大门拨开的那一瞬抢出去、组ren墙将东方介从群众中拉了回来。
大门再度关上,警卫们尽职的守回大门前阻开门外仍在沸腾的嘈杂,而分局长则是直接挥手把其余不相g的人赶回楼上办公区去,又拍了下东方介的肩将他单独招呼到大厅角落来。
高子禛冷淡的转身随众人往上走回办公室内,但走到半路还是禁不住,偷偷侧眸往两人方向望过去。
不巧,这一望正对上那双金乌se的眸子,只不过那金乌这会似乎失去了他应有的光彩。
高子禛心头微震,却只是镇定的向东方介颔首替自己几yu漫出的心思做了掩饰,便果断转身跟着队尾